略經過多年考察,並且開挖了幾個陂池蓄水後,於幾年前正式開建。
而升船機並不複雜,秦代的技術了,且應用很廣,因此很快修建完畢。
就在今年夏天,山頂水庫蓄滿水後,開始往升船機內放水。隨著船閘內水位慢慢升高,首批六艘船隻被成功地抬高了二十多米,順利進入了山頂運河,航行了十餘里後,進入了四通八達的河南水系,最北走到了汝水上游的臨汝縣。
隨後貨物在碼頭上被卸下,用四輪馬車走完了最後幾十裡的路程,成功運抵洛陽。
當貨船被成功升高的那一刻,升船機附近的都水監、工部官員們一片歡騰,喜極而泣。
不過當船閘向外放水的時候,一下子沖垮了下游河道的河堤,淹沒了許多農田,讓人始料未及。
當然,這個簍子捅得不算大,是可以解決的。事實上唐、鄧二州這會已經徵集夫子,加固河堤了。相信等到明年春夏,肯定會是另一副場景。
“升官挺快啊。”高模翰一聽這升那升的,立刻笑道:“這樣也好,你我一起西行,以後也有個照應。”
烏光贊勉強笑了笑,誰樂意去西域吃沙子啊?
聽聞是與諸多工部、都水監同僚一起去,洛陽、長安兩京還會派一些工匠,總共三百餘人,到西州、伊州、庭州去指導水利工程的建設。怎麼說呢?好好表現下吧。
聖人對烏家的印象還是很不錯的,只要做出功績,就肯定能得到提拔,而且幅度會比別人大。原因麼,烏光贊多多少少知道一點,聖人想提拔幾個渤海出身,且在漢地做出政績的典型,讓渤海人可以更快地融入整個國家,不再做非分之想。
當然,這只是渤海人的視角。如果將目光投注到其他族群上,你就會發現,聖人的手腕是非常深厚的,他幾乎想把所有有才能的人都吸納進他建立的體制之中,為他效力,同時激勵更多的人加入這個體制,讓朝廷的根基更加堅實。
思及此處,他突然問道:“你方才說遼東世道太平?”
“是太平啊……”高模翰有些摸不著頭腦,道:“契丹已經滅了。阿保機在過去一年只到禮聖州附近出現了一次,搶了些牛羊馬匹就跑,幾乎快混成馬匪了。室韋二十部也還好吧,已經很少劫掠遼東了,來了也會被打跑。”
“國人——還有想不開的嗎?”烏光贊壓低聲音問道。
“不多了。”高模翰搖頭說道:“沒人是傻子。有幾個人找過家父,但被罵跑了,說他們盡做白日夢。每年秋收後,諸州府兵大集訓,聲勢驚人,誰那麼死心眼,非得在這個時候造反?”
對那些心懷復國之志的渤海人而言,邵樹德在遼東搞的府兵真是太討厭了。
明明隋唐之時,本著“舉關中之兵以臨四方”的原則,府兵多設在關中,彈壓關東各地。但邵樹德是真的離譜,在邊疆地區大搞府兵,也不怕脫離自己的控制——府兵造反的可能性確實比募兵低很多,但不代表一點危險都沒有。
“不在這個時候造反,難道等王朝末年造反?”烏光贊敏銳地聽出了高模翰的話外之音,問道。
高模翰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王朝末年,便是漢人也反了。”
烏光贊懊惱地拍了拍腦袋,自失一笑,道:“糊塗了。聽你這麼一說,我也放心了。過自己的小日子最要緊,沒有契丹的擄掠,沒有鎮壓靺鞨的開銷,渤海百姓就能大大喘口氣了。而府兵又無需朝廷出錢,所費不過是土地罷了,遼東最不缺的就是土地。甚好,甚好!”
“百姓的日子是強了不少。”高模翰說道。
剩餘糧食多了,賦稅輕了,徭役少了,雖然單件事的進步都不算特別大,但確實在向更好的方向邁進。
而日子好了,對舊朝的留戀就會減少,對新朝的認可度也會增加,這是一體兩面的事情。
遼東穩定了,朝廷就能騰出手來,加緊處理其他兩個方向,比如雲南和西域。
“西域,或許是第二個遼東。只是聖人還有那個時間、那個精力、那個豪情壯志再來一遍嗎?”烏光贊暗想道:“往西域移民,成本可比往遼東移民高多了。遼東物產豐富,又有渤海這個百餘萬人口的農耕國家提供糧食、藥材、鐵器、日用品等各種物資,還可以透過水運轉送物資和人員。西域目前的地方接待能力極其有限,物資十分匱乏,這是最大的難處。”
另外一邊,高模翰已經自斟自飲,喝起了酒。
他沒烏光贊想得那麼多。
他的想法很簡單、很樸素,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