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是每年八月都飛雪,但進入深秋後,天氣變得惡劣是肯定的。夏人可不一定能適應草原的苦寒氣候,霜一打,雪一下,寒風一吹,十幾萬兵馬匆匆離去,正適合契丹輕騎追擊。
“伯父老成持重,才華遠勝於我。”阿保機真心實意地說道。
如果不是老了,伯父可能會創下比我更大的成績吧?生不逢時,說的就是伯父這類人吧。
“大汗、于越。”海里、欲穩二人突然走了進來,欲穩神色焦急,大張著嘴巴,正欲說些什麼。
海里不動聲色地拉了拉他的手,道:“大汗,曷魯從遙輦城傳來訊息,與夏人數次大戰,均不利,請大汗速速撤兵相助,遲恐西樓、越王城皆為賊人所克。”
阿保機還沒來得及說什麼,釋魯卻臉色急變,只見他用探詢的目光看向海里,海里微不可覺地點了點頭。
“曷魯不是這樣的人,這也不是他能說得出口的話。”阿保機發現了海里的小動作,臉色在一瞬間變得十分蒼白,只見他問道:“可是曷魯已全軍覆沒?又或者是,夏人根本沒去遙輦可汗城?”
欲穩看了看阿保機,又看了看海里,不知道該怎麼說。
海里沉默。
“北樓還安全嗎?”阿保機壓抑住心底的焦急,問道。
欲穩一把甩脫了海里的手,道:“都什麼時候了還瞞?有什麼好瞞的?”
說罷,看向阿保機,道:“大汗,數日之前,夏人便突襲了渾河左近的牧場。各部猝不及防,損失慘重。北樓什麼樣,暫不知曉,或不太樂觀。”
阿保機的身形搖搖欲墜。
他關心部眾和牛羊,同樣也關心月理朵。作為契丹最耀眼的天才、八部可汗,三十六歲的他至今沒納妾,只有月理朵一個女人,已經足以說明很多事了。
“撤!”他一刻也不想多待了,下令道。
欲穩得令,轉身離開。
阿保機上前一步,拉住了他的胳膊,道:“我來安排撤退次序,不能亂來。”
海里、釋魯幾乎在同時鬆了一口氣。
為人主者,任何時刻都不能亂了方寸,不能意氣用事、感情用事。底下人把命運交到你手上,是讓你謀定而後動的,而不是感情用事,坑害了所有人。
阿保機,總算還沒昏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