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能儲放近六百萬斛糧食,這會恢復了一部分,儲量已過百萬,實際存有約六十萬斛糧食。
“唉!我也是迫不得已。”王溥心中默唸著:“若是朱全忠、李克用之輩進洛陽,我便是死國又如何?夏王他給得--實在太多了。”
王溥出身太原王氏。
李克用對世家大族倒沒有什麼明顯的惡感,但也不會刻意拉攏他們,他有自己的基本盤,即代北武人集團。文官方面,也多用著當年鄭從讜遺留下來的幕府體系,外加近十年提拔的河東本地軍校家庭中習文的子弟。
朱全忠曾經的汴州幕府甚至更差一些,多為落魄文士及小門小戶家庭的讀書人,真正上檔次的世家子只有一個蕭符,環境竟然比晉陽還惡劣。
也就夏王與世家合作得最深入。
蕭氏、裴氏、封氏、趙氏等家族替他網羅人才,治理地方,發展生產,非常賣力。
艱難以來,世家已經衰弱至此,數百上千口聚居,一同祭祀的場面幾乎看不到了。如果再惡了夏王,王溥估摸著,怕是隻能化整為零,各自以小門小戶的狀態苟延殘喘了。
長吁短嘆一番後,王溥不再逗留,過積潤驛,然後折向北。
他這是走河陽那條路,即在河陽三城渡河,然後過溫、武陟、獲嘉、新鄉四縣,至衛州理所汲縣,全程不到三百九十里,輕車簡從之下,七八天即至。
越邙山之時,王溥又回頭看了一眼山下。
其時已近傍晚,洛陽、河南二縣沐浴在晚霞之中。田地已經收割完畢,家家戶戶已在準備秋播越冬小麥。
村落之中炊煙裊裊,草叢之中牛羊還在啃食青草,樹林內孩童嬉戲不停,充滿著歡樂的氣氛。
突然之間,王溥內心之中的愧疚又少了些。
夏王有安民之功。此功蓋世無雙,聖人賞無可賞,唯有退位讓賢。非是我貪生怕死,我也是為了天下百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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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樹德已經來到了衛縣,這裡離前線更近一些,能更快得到訊息。
其實大規模的戰鬥尚未打響,原因是夫子數量嚴重不足,沒人給前線運輸糧草、器械、物資,總不能讓兵大爺自己運吧?
這種破事也是邵樹德自己造成的。為了得一個好名聲,放了大量夫子回鄉夏收,夏收完了還有秋播,太耽誤事,以至於各軍將士只能消耗過往的積存。
不過也不是每戶人家都要夏收、秋播的。三年兩熟制下,有人夏收秋播,就有人春播秋收,因此,第二批徵集的夫子已經快到前線了,足有二十萬之眾。
前線還有二十萬夫子,總共四十萬人為十幾萬大軍服務。這仗,當真不論勝敗,消耗就已經花出去了。
燒錢啊!
不過,如果永濟渠南段不那麼淤塞的話,事情或許會簡單許多,消耗也沒那麼大了。
魏軍也察覺到了夏軍整補、休息的訊號,於是在過去二十多天內,發動了一次聲勢浩大的進攻。他們從內黃出擊,與天雄軍右廂戰於黎陽之北,大敗,又縮回了內黃,再無動靜。
而在北線,泰寧軍節度使、邢洛磁相衛五州都防禦使盧懷忠遣突將軍一部萬餘人,東入貝州。賊軍守禦空虛,夏軍直薄清河,(本章未完!)
第五十九章菜,愛玩
雙方戰於郭下,賊軍大敗,退回貝州城內死守,不敢出擊。
透過這兩戰,邵樹德算是摸清楚了敵我兩軍如今的狀態。
在邢洛磁大敗晉軍,使得武威、突將、經略三軍計程車氣極為高漲,戰鬥力比以往有了不小的提升。在這股士氣被人磨掉之前,或許可以取得不俗的戰果。
南線的天雄軍本就比較能打。戰鬥力不像武威、突將等軍那樣波動大,有他們在,邵樹德根本不擔心被人直搗中軍,單騎走免的事情。
而在博州方向,義從軍右廂整補完畢之後,也將帶著諸州州兵一起,再度北上,攻打博州。
兵多,那就要發揮兵力優勢。而發揮兵力優勢最好的辦法,就是兵分數路,從各個方向上給敵人施加壓力,讓他們疲於奔命,左支右絀,最終露出破綻。
方略已經定下,現在就等物資儲備完畢,發起大規模進攻了。
“殿下,洛陽有訊息傳來。”李逸仙悄悄看了一眼,見邵樹德閒了下來,緩步上前,遞過一份軍報。
邵樹德拿起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最近怎麼那麼多人向我告密?再這麼搞,萬一演不下去了怎麼辦?
聖人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