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上去,你戰不戰?
契丹人不戰,又主動向後退去,一時間亂哄哄的。
“嗚——”角聲又起。
“殺賊!”兩側山崗之上,順風小能手蕃人輕騎衝了出來,利用契丹人亂做一團的有利時機,奔馬馳射。
箭雨加劇了契丹人的混亂。
組織度低下的毛病顯現了出來,人人爭跑,沒有願意留下來抵抗的。
党項輕騎怪叫著衝到敵人背後,他們的馬速也提不起來,但沒關係,用騎槍刺,用刀砍,用鐵鐧砸。
契丹人一個接一個落馬,哭喊連天。
太慘了!薛離都不忍看了。人計程車氣一旦崩潰,什麼下限都沒了,和動物沒什麼兩樣,都是待宰豬羊。
烏合之眾不能當兵,這場戰鬥再次印證了這一鐵律。
戰鬥在午後結束了。
飛龍軍士卒從容地打掃戰場,收攏無主馬匹。蕃人則爭搶契丹人遺留下來的甲胃,差點大打出手。
烏合之眾!薛離搖了搖頭,他們和契丹人沒什麼兩樣。因為戰鬥經驗少,可能還不如。
該走了!作為負責斷後的押陣使,薛離很清楚,給追襲而來的契丹人一個慘痛的教訓後,他們可以從容退走了,沒有人再敢追來。
軍使梁漢顒比他們早走三四天,帶著大批戰利品,喜氣洋洋。
這一趟,收穫頗豐啊!五萬餘口人,雜畜二十餘萬,契丹人之前還為滲透進山後地區沾沾自喜,這次就把他們一鍋端了,不知道是什麼心情——當然,這些人丁大部分其實都是原本依附幽州的部落,後來投降契丹,但管他呢,如今都是夏王的人了。
明年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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右勾拳收回去,左勾拳大部也在回撤,但出了點小小的意外。
九月初二,鐵騎軍使折嗣裕點了五千人,攜馬三萬餘匹,沿著潢水一路直下。
九月初七,近奇首可汗城舊址。
一路之上,其實也遇到了部分阻礙。
楮特部、品部及六部奚等雜七雜八的部落,拼了命地阻截。
事到如今,居然還有人傻乎乎與他們對沖。狠狠地教他們做人之後,契丹人老實了,四散開來,在中距離上比拼箭術,死命阻滯。
但鐵騎軍武士的箭術並不弱,他們多為河隴諸部酋豪親隨出身,曾設有背嵬都,整編後化四個指揮,近戰肉搏、騎馬馳射都會,仗著身上鐵甲,把契丹人射得找不著北。
但都到這份上了,契丹人也殺紅了眼,寧可付出較大的傷亡比,也要將這股懟到他們臉上的夏兵驅趕走。哪怕幾個人換你一個,互相騎射消耗,也要耗死你!
而也正是這種決絕的舉動,讓折嗣裕下令停止前進,駐馬於吐護真水西岸。
大河對岸,則是終於集結起來的六七萬契丹騎兵,幾乎十倍於他們。
折嗣裕不傻,不會覺得自己手下全是死不了的無敵硬漢。正常來說,在不嚴重破壞生產的情況下,契丹可以集結的精壯也就十幾萬,最多不超過二十萬。如果極限徵兵,老老少少全上,可能會聚攏起幾十萬步騎。
《萬古神帝》
這會他結結實實左一記耳光、右一記耳光扇得契丹人暈頭轉向,真逼急了他們,全民動員,不過日子了,幾十萬人壓過來,確實可以耗死他北上的兩萬兵馬。
當然,如果沒到絕境,契丹人也不會這麼做。
全民動員,意味著大量宰殺牲畜,供應前線消耗;意味著沒有足夠的人力準備過冬乾草,收穫糧食;意味著附庸部落驚慌失措,懷疑“契丹天兵”的能力。
透支了契丹八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的發展潛力,壞處很多,講都講不完。
折嗣裕招了招手,親兵將一契丹俘虜押了過來。
“我放你回去,告訴釋魯,我已掠得牛羊人丁數十萬,不勞相送。”折嗣裕說道:“釋魯老人家聚集這麼多兵馬也不容易,耽誤了家裡農事就不美了,都散了吧,各回各家。”
俘虜對他怒目而視。
“你不願傳話?”折嗣裕揮了揮手,親兵上前,手起刀落,在俘虜驚愕的目光中,斬於河畔。
對岸起了一陣騷動。
殺完人之後,親兵又拉來一名俘虜。
折嗣裕把話重複了一遍,有前面的死鬼做榜樣,這人點頭如小雞啄米,然後騎上一匹馬,找了個淺灘,涉水過了河。
遠方起了一陣煙塵。
阿保機帶著五千可汗親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