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上了。嵐州也有賊兵突入,廝殺正烈。甚至就連燕北草原,都有大群牧民趕著牛羊南下,在蔚、新、毅、媯等地折騰。慈隰賊兵也在試探性北上,康都頭如臨大敵。到處都要用兵,邢洺磁才幾個人?”
是的,柔州行營再度組建。如果是慈隰那邊只是佯攻的話,代北可是動真格的了。因為去年擄掠代北、契丹得了不少好處,再加上契苾、藏才等部得了新草場,諸蕃部非常積極,踴躍出兵。五月中旬以前便集結了五萬蕃兵,至柔州聽令。
依然是以鐵騎、飛龍、新泉三軍為核心,總計八萬餘人,在牧草返青之後,拉著大車,趕著牛羊,浩浩蕩蕩開往代北,第一件事便是散在雲州周圍,搜尋可能存在的敵人。
此外,還分出了一路偏師,攻新毅媯等地,掃蕩李存孝的地盤,掠走殘存的部落、民人,進一步惡化其生存態勢。
不過,打代北、燕北多半是撈不了什麼東西了,純粹賠本買賣。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如果沒人按住老楊頭,怕是又得有大批騎兵湧入契丹地盤燒殺搶掠回本了。
契丹地界上的事情河東不想管,也管不著,他們的焦點還是在昭義東三州。
邢洺磁的駐軍其實不多,因為晉陽方面壓根就沒派幾個人過來。規模比較大的,就只有五院軍李君慶部、侍衛金槍直慕容騰部、廳前黃甲軍石君立部。這三支部隊算是常駐邢洺磁的,總計步騎兩萬多人。
三州州軍加起來萬餘,再加上李克用親自帶過去的義兒、橫衝二軍,一共四萬多。之前還被夏軍擊敗過一次,現在差不多也就四萬人了。
這麼點兵,也就夏人沒有全力攻打,才能隔滏水對峙,不然局勢堪憂。
“對了,這次邵樹德搞的動靜很大啊,他調集了多少兵馬而來?”李存勖又問道。
周德威沉吟了一下,道:“就目前所打探到的訊息,夏人在相衛二州有經略軍及效節軍右廂,屯駐河陽的天雄軍一部也過來了,這便超過五萬了。”
“這三軍之外,魏州遣人來告,他們捕獲了兩名夏軍遊騎,得知其來自武威軍,這又是三萬步騎。”
“河陽方向,我軍遊騎南下刺探,發現了過路大軍,但未能弄清楚番號。我大膽猜測,這支部隊多半來自洛陽,兵力當不下一萬五千,或有三萬之多。”
“邵賊已抵衛州,這個訊息已經確證。他剛剛在淮北擊敗楊行密,此番率軍北上,來了多少人?”
說到這裡,周德威看了一眼李存勖,沉聲道:“末將大膽猜測,聚集在相衛的夏軍總數,最終將在十三到十五萬之間。另者,目前還沒弄清楚他們徵發了多少土團鄉夫,弄不好這部分也有不下十萬人,這兵力十分龐大了。”
李存勖聽到這裡也有些心驚,悻悻地罵了一句:“昔年朱全忠就喜歡兵多欺負兵少,邵——樹德也喜歡以多打少,欺負人,很沒意思。若他真是條漢子,大家各出四萬兵,找個曠野之處,一決生死,誰都不要跑。如此,便是兵敗身死也不恨。”
這就是小孩子的氣話了。
決定勝負的因素那麼多,有時候運氣不好,一場大風都能讓你兵敗如山倒。邵樹德為什麼要跟你打這種仗?
“父親知道邵賊兵馬多寡麼?”李存勖突然有些憂心,問道。
周德威笑了,道:“大王用兵多年,老於戰陣,如何不知?軍使你被任命為磁潞關塞把截使,當可窺得其中真意。”
“原來父親是真怕了,我之前還不太信。”李存勖嘆氣道。
周德威:“……”
“其實沒什麼啦。”李存勖笑道:“知己知彼,方為用兵之基。在這個時候,夏兵鋪天蓋地,情況不明,輕舉妄動是不對的,就是苦了魏博了。”
周德威點了點頭,但心中其實不以為然。只不過他生性謹慎,沒把握的事情不喜歡亂說罷了。夏兵就一定是去打魏博的?如果真這麼想,接下來吃大虧並不冤枉。
邵樹德也是老行伍了,能不清楚魏博武人的德行?
如果他派少量兵力防禦魏博,十萬主力北上,強渡滏水,攻打磁州,周德威一點不覺得意外,相信晉王也不會覺得意外。
消滅最為死硬、最能打的河東勢力,應該是邵樹德的第一要務。他甚至不以佔地為目標,只是為了消滅河東精兵,打擊河東計程車氣,瓦解河東的抵抗意志,為此什麼手段都會使出來。
魏博那邊,鬆一鬆手,人家也未必就一定會衝過來跟你拼命。
聯盟終究是聯盟,非是一家,各個擊破是有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