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育;二、往產奶多的方向培育;三、往耐力強的方向培育。
不同培育方向的牛,有不同的用途,人家分得清清楚楚。
與大夏一比,河東就是個草臺班子啊。康福突然間覺得,河東幕府的命運,就像那兔子的尾巴,長不了了。
「有了如此威猛的戰馬,去了安東府,還不殺得契丹人哭爹喊娘?」康福笑道。
漢子又仔仔細細看了他兩眼,突然問道:「沙陀人?還是粟特人?」
「沙陀人。」康福有些自卑地答道。
長相騙不了人,他這種高鼻深目藍眼睛的模樣,一看就是蕃人。雖說大唐像他們這類人很多,洛陽才剛建了座波斯胡寺,已經沒太多人關注他們的長相了,但康福真的很自卑,就怕別人拿他的模樣說事。
這種自卑感發展到現在,甚至有些偏執,產生逆反心理了。老子祖上是昭武九姓,現在是沙陀人,不偷不搶,提頭賣命掙錢,咋的了?
「會射箭不?」漢子看了看他的身形,又瞄了瞄他手上厚實的老繭,心中有數了,問道。
康福也瞟了他一眼,傲氣上來了,笑而不語。
「你以前莫不是晉兵?」漢子湊近了,低聲問道。
康福一聽「晉兵」二字就下意識有些緊張,不過想到自己已經在去年被大赦了,於是挺直了腰桿,道:「是又如何?」
「我家以前也是晉軍將校。」漢子說道。
「那你還能在此採買良馬?」康福驚道。
「早就辭去軍職不幹啦。」漢子苦笑道:「舉家遷來洛陽兩年了,機緣巧合認識了貴人。也幸好走得早,如果沒走,這會多半被李存孝坑了。」
「新毅媯都團練使李存孝,他又如何了?」康福問道。
「你竟不知?」漢子驚訝道。
康福搖了搖頭。
「洛陽都在傳,李存孝歸順朝廷啦,還偷襲了一支返回幽州的部伍。李克用大怒,欲統率兵馬北上清理門戶。」漢子說道。
康福撇了撇嘴,道:「說得好像你在晉陽親眼所見一樣。」
漢子聞言有些尷尬,羞惱道:「以李克用的脾性,定是這般反應。」
康福不與他爭執,卻嘆道:「如果你家沒離開幽州,確實可能倒黴。這次代北大戰,晉王被契丹人坑得好慘。」
漢子心有慼慼焉,感嘆不已。
「汝何名?」康福突然問道:「我也募上了府兵,要去安東。」
「幽州趙敬。」漢子喜道:「那同去安東府好了。媽的,在洛陽實在沒機會,很難爬上去。那些關西將官,對咱們幽州人橫挑鼻子豎挑眼,把好位置都霸佔啦。」
「也是。」康福說道:「李存孝都降了,我看河東氣數已盡,唉。」
說話間,兩人便離了長夏商行,邊走邊聊。
趙敬說他們要去青州或登州
乘船,康福聽後臉都綠了。他沒坐過海船,但黃河上風浪稍大一些他都暈,聽聞海上風浪更大,那會是什麼感受?
「聽聞登州那邊造了一種新海船,坐著比較平穩,船也快,應能少受些罪。」趙敬也有些擔心。
他說的船確實是登州新出的。
邵聖要求製造的海船,如今已經從「海鮫」號迭代四次了,最新一款叫「海鮫丁」。
三桅帆船,排水量百餘噸,使用一整根大木做龍骨,加密了船肋。整體使用軟帆,帆纜系統非常複雜,在海船建造史上是第一次。
水手們從來沒見過一艘船上居然需要這麼多纜繩,幾乎是以往的五六倍。航海時幾乎每隔一段時間就要調整帆桁,水手不斷爬上爬下,即便是在波濤洶湧的大海上,依然要爬上高高的桅杆收帆或瞭望。
簡直就是折磨人!以往的傳統硬帆船,水手可沒這麼多事要做。
不過這類船隻進出港確實非常方便,只在少數情況下需要牽引幫助,機動靈活,平穩性好--相對而言,這種操控更加靈活的帆船在追逐魚群時,效果極佳,「屯田」效果非常顯著。
平海軍使趙宗誨上表朝廷,請造此型船百艘,逐步替換舊有船隻,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產能沒這麼大。而且這種船成本較高,光那麼多帆布、纜繩和船肋材就要多不少開支。
在杭州錢氏的協助下,大量工匠北上,登州蓬萊鎮、赤山浦兩大造船機構已經開足馬力,大造新船,錢糧如流水般花了出去。但即便他們再努力,明年也不可能形成規模,甚至後年也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