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州,其他不敢說,至少在人口這方面,是可以解決很大缺口的。
「陛下,安東之發展,離不開登萊青等地。」楊涉說道:「臣聽聞,淮海道百姓對大力支援安東府發展頗有微詞,認為純粹是在幫外人。臣覺得,或該調整一番了。」
「朕也早有此意。」邵樹德說道:「過陣子就把安東府劃入
淮海道吧。無論從哪方面看,安東府最方便的聯絡物件便是登萊青三州。」
「陛下聖明。」蕭符、楊涉一齊應道。
「其實,這些都是小事了。」邵樹德站起身,說道:「朕真正關注的,還是各個工程。你等當自勉之。方城隘口的陂池,兩處同時修建,先打好底子。待晉襄道完工得差不多了之後,便可以全力修建。」
邵樹德,終究還是對這條道路耿耿於懷,還想繼續嘗試下水運的可能性,將來自長江中游地區的物資,透過帶有升船機的運河,輸往洛陽。
如果能夠成功,那麼將極大改變洛陽極其依賴河南的局面,開闢一處新的財源、糧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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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洛陽近郊早就張貼了告示,招募志願前往遼東屯墾者,但效果不是很好。
這並不奇怪。因為前來洛陽定居的多為武夫、官員家人,這裡生活條件也好,不願意離開是正常的。
不過也不是沒有例外。
這一日,隨著大批契丹俘虜被押解至京城,很多人的心思便活絡了。
南市旁邊的一座酒樓食肆內,一群武夫模樣的老頭眼都不眨地看著樓下游街示眾的契丹俘虜。
好吧,說他們是老頭可能苛刻了。因為他們普遍四十出頭的樣子,不算小,但也真談不上多大。
街道上傳來了此起彼伏的喝彩聲。
打勝仗,對洛陽百姓來說已經不是新鮮事了。但每次俘虜遊街,依然讓他們很是興奮,畢竟都是閒得蛋疼的人啊。
押送俘虜的軍士們也挺胸疊肚,意氣昂揚,彷彿這場勝仗是他們打的一樣。
「我等退下來後,各部似乎並未招募新人補齊缺額。」有人羨慕地看了一眼窗外,說道。
「是沒有。」有人點了點頭:「坊間有傳聞,陛下可能會逐步減少各支禁軍的軍額,補起來沒那麼快的。」
每年都有老兵退伍,每年都有新兵補入。但今年有些不太一樣,原本指望著自家子侄可以從軍混口飯吃,結果禁軍各部不再新招人了,這出乎很多人的意料。
武夫們長期一起廝殺,關係自然是極好的。時間長了,互相聯姻再正常不過了。這樣的情況發展幾十年下去,洛陽禁軍就會變成一支親黨膠固的部隊。
朝廷顯然是不願意看到這種情況的,因此他們陸續設定了靈州、渭州、陝州、鄆州四個新兵訓練基地,每年都有人練成,然後補入各部,以此減少或推遲禁軍親黨膠固的可能性。
甚至還有
更勁爆的傳聞,南衙樞密院要壓縮各支禁軍的人數,一軍各減少兩個步騎指揮,加起來有五千人。也就是說,單支禁軍的人數將被壓縮到兩萬五千上下--老兵、將校子弟投軍的可能性進一步降低,對有限名額的競爭會日趨激烈。
當然,想要改變朝廷的這個決策,其實是有辦法的。比如集體鼓譟作亂,但他們不太敢。
「不知去安東府碰碰運氣如何?」有人提議道:「如果我兒子入不了禁軍,在洛陽生活可不太容易。聽聞安東府今年打了一個大勝仗,虜獲眾多牛羊、丁口。如果去當府兵,一丁授田百五十畝,可以父死子繼,其實挺不錯的。「
這話一出,很多人皺眉沉吟。
洛陽是好地方,想離開這裡去邊遠之地討生活,這個決定可不好做。
但現實困難也是存在的。很多軍士並沒有購買田地,沒有恆產。更何況洛陽周邊也沒有多少土地可供出售,一旦失去從軍的豐厚收入,日子其實是比較難過的。
禁軍的數量,確實也比較龐大了,每年的開支是一筆極其沉重的負擔,慢慢減少軍隊人數是必然之事。
裁軍這種事,有人敢,比如歷史上的朱全忠,把***幾萬的軍隊裁撤到了二十萬以內,最後甚至壓縮到十五萬以內。有人不敢,甚至出了事,比如後唐、後晉。
邵聖顯然是敢的,那麼就要早作打算了。
「可以先等等,看看先去的人過得怎麼樣。」有人打破了沉默,並引起了眾人的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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