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從順州刺史的位置上,慢慢升任忻代觀察使便罷了。李存信這種小人,居然也能當上莫州刺史?老天還開不開眼?
「灜州是不是給了李存進?」李存孝又問道。
「你既然知道,何必問我?」李嗣本無奈道。
李存進本來是檀薊鎮使,這次出任瀛州這個大郡的刺史,其實也是高升了--鎮遏兵馬使是軍職,刺史是地方職務,兩者並無高低之分,但瀛州戶口眾多,懂的都懂。
李存孝坐回了椅子。
看來傳聞都是真的。李存信、李存進比較受信任,都撈到了肥缺。李存璋本來是幽州留守,聽聞要被扶正為幽州節度使。
李嗣源因為種種原因,遭受了一定程度的打擊。本人不但遭受晉王斥責,收攏的各路潰兵也被勒令放歸,交由晉王世子李落落統率,帶到幽州--李落落已被任命為山後鎮遏兵馬使,統領檀薊營平四州、歸順州及部分山後據點,兵馬來源是大同潰兵以及之前暫歸李嗣源指揮的幽州軍士。
涿州則交給了安福遷。
呵呵,幽州、涿州、瀛州、莫州這些好地方,全沒自己的份。
李存信無恥小人也,卻能當莫州刺史。安福遷敗軍之將,居然能刺涿州。
還有什麼好說的?
李嗣本有些擔憂地看了李存孝一眼。
他知道晉王在戰事不順的情況下,有些不太自信了。恰好李嗣源又亂來,進一步加深了晉王的不安全感。
瀛莫鎮使李嗣昭走後,這兩個大郡被李存進、李存信瓜分。老實說,這兩個地方錢確實多,但兵很少,基本都被調走了。
李落落前往薊州,這是掌握軍權的。檀薊營平戶口不豐,但駐軍不少,交由世子統帶,可見晉王的心思。
涿州交給安福遷有些看不懂。
雲州陷落之後,新毅媯成為一線,涿州也相當危險,必須整軍備戰,交給安福遷這種敗軍之將是何意?
當然,以上這些事情其實都不重要,李嗣本也懶得多想。
他真正關心的,還是李存孝的精神狀態:他看起來相當不滿,情緒十分之不穩定。
「唉!「見李存孝久久不說話,李嗣本拱了拱手,離去了。
異為而處,他也很理解李存孝的心思。但這種事情,怎麼說呢,都是命。
李嗣本走後,李存孝又坐了許久,這才如夢初醒。
「來人!」他喊道。親兵走了過來。
「將李守信請來。」李存孝緊咬著嘴唇,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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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守信很快便到了。
「李將軍可是想明白了什麼?」李守信坐了下來,含笑問道。
李存孝在院內走來走去,猶豫不決。
晉王召他回晉陽述職,再出任忻代觀察副使、忻州刺史。算不得貶官
,也算不得升官,平調罷了。但李存孝卻敏銳地感覺到,如果去當了忻州刺史,他將永遠地失去軍權,成為官僚階層的一部分。
這種事的好壞,很難說得清楚。但李存孝卻下意識地不喜,潛意識中還是想法設法保住軍隊。
更何況事情並不止於此。為何不讓我去瀛州或莫州,而是給了李存信這賤胚?
李存孝越想越氣,突然之間轉過身來,問道:「我若易幟歸順朝廷,夏王打算如何派兵援救?」
「李將軍勿憂。」李守信見李存孝終於不再猶豫,第一次表明了態度,大喜過望,立刻說道:「柔州行營兵精糧足,若舉新、毅、媯三州來降,則與雲、朔、柔聯成一片,守望互助,未易攻取。」
李存孝點了點頭。
李守信這個說的是實話。柔州行營兵馬眾多,實力不弱,與他的清夷軍聯手,再加上重新恢復的燕北蕃部,確實穩如泰山。
「先前所言耀州刺史之職,不夠。」李存孝說道:「我以三州來降,卻只給一州之地,看不起我耶?」
李守信聞言有些驚訝,問道:「將軍何出此言?耀州戶口是新毅媯三州數倍,又有農桑水利之便,遠遠勝之,何言薄待?」
「耀州刺史不可。耀州防禦使可也。」李存孝說道:「我要把兵馬也帶去耀州,大約一萬五千人,朝廷須給足兵額。」
李存孝的主力是新毅媯三州精壯編成的清夷軍,目前有七千人。他獅子大開口要一萬五千兵額,如果洛陽准許了,那麼他就會把新毅媯的所有兵馬搜刮一空,再招募一些亡命之徒,湊足了去上任。
洛陽朝廷肯定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