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出任一部分;本地具有統戰價值的世家豪強子弟出任一部分。
“朕會將部分河南土團鄉夫留在德州一段時日,助你穩定局勢。”邵樹德又道:“好好做。韋家的情分朕都記得,令尊老矣,將來的擔子還得你來挑。大夏之富貴,朕與韋氏共之。”
“臣感激涕零,定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韋巽感動地說道。
邵樹德笑了笑,拉著韋氏的手,道:“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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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日子還在後頭呢。”拱宸軍軍使李公佺看著編入軍中的五百騎兵,笑著說道。
李嗣本到底是邵聖的侄兒,與王茂章那種常年失業的男人完全不一樣,一來就當上了拱宸軍都遊奕使。
拱宸軍征戰數月,人數已下降至三千餘。
邵樹德對這支部隊也下了不少心血,多番收買人心,作為統戰河北武人的招牌,雖然這支部隊的很多將士已經不是河北人了。
就在前幾天,他下令渭州院、靈州院、陝州院、鄆州院各挑選一千新兵,補入拱宸軍。
通州、巴州、龍劍、河隴蕃部殘存的萬餘人中,揀選精銳三千,補入拱宸軍。
再加上捉生軍中挑選的五百騎兵,一支大雜燴式的部隊即將成型:全軍約一萬一千人,其中步卒萬人、騎兵千人。
這還沒完呢。
因為百餘名武學生軍官已經在路上了,接下來說不定還要補入部分河北降兵精銳,或者與別的部伍合併,人數還會上一個新臺階。
“今後便要軍使多多照應了。”李嗣本謙恭地說道。
“可不敢,可不敢啊!”李公佺連連擺手,說道:“你是聖人義侄,我是魏博降人,不一樣的。以後啊,我與華將軍的前程,可都在你手裡呢。”
“還需李將軍在聖人面前多多美言。”副使華溫琪說道。
“這——唉!”李嗣本嘆了口氣,道:“都是自家兄弟,沒什麼可多說的,互相照應吧。”
“理當如此。”李公佺、華溫琪哈哈笑道,一時間其樂融融。
明天,聖人就要離開德州,前往滄州了。
天德軍已經開始沿永濟渠佈防,拱宸軍也準備拔營北上,隨駕前往滄州。
至於後面會不會投入幽州戰場,很難說。
根據最新得到的訊息,天雄軍在固安城下連攻數日,不克,便退了回去,等待龍驤軍跟上。與此同時,他們派人從東路迂迴,克永清縣,進薄安次,晉軍一片雞飛狗跳。
形勢一片大好,但李公佺等人看出來了,天雄軍數百里征戰,兵鋒已鈍,需等待主力匯合了。
拱宸軍重上戰場的可能性很大,須得做好準備。
而在三人不遠處,一群夫子正在整理行裝,同樣準備出發。
“周大,你現在這樣子,我看得順眼多了。”秦里正拄著一杆長槍,笑道。
周大郎默默收拾著東西。
他臉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在看不見的身上,還有兩處小傷。創處不大,都是被箭矢所傷,攻城時留下的。
總體來說,他運氣還是很好的。
滾熱的金汁沒淋到他,破空而至的箭矢力道已衰,且沒傷到要害。最後一戰攻上城頭之時,敵人鋒利的砍刀也只是讓他破了相。
這已經不是祖墳冒青煙的事情了,是他媽燃起大火了。一起出徵的河南府男兒,戰死、傷殘的可不少,能全須全尾到現在的,便偷著樂吧。
不過秦里正有句話沒說錯,活下來的氣質都大不一樣了。
畢竟死人堆裡滾過一遭,對人生有了新的感悟。
古人云,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很多人參不透。但每一次瀕臨死亡的體驗,都能讓你離參透更近一步。
洛陽男兒,因為父輩家庭環境的影響,從小積極習練武藝的很多。以前是沒見過血,沒上過陣,十成武藝發揮不成兩成,被老兵們蔑稱為“小綿羊”。
如今小綿羊打了好幾個月殘酷的攻城戰,似乎長出了點嗜血的獠牙,不再是一副好欺負的小受模樣了。
明日又要跟著聖人北巡,說不定要參與幽州戰事。再這麼打上一年半載,便是上好的補充兵來源了。
洛陽男兒的墮落,似乎又往後推了一代人。
王全坐在一輛裝滿了粟麥的馬車上,傻笑著看著幾人。
“該練!”他咧開大嘴,露出了滿口黃牙,道:“想當年老子在會州,沒錢了就去殺幾個吐蕃賊子。我家這份家業,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