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時的自己無眼無鼻無耳,四肢也皆無,完全就是一個殘缺的嬰兒。
師父也是花費了數年時間找齊了通天靈寶這才將自己身體殘缺的部分給補齊了。
師父帶自己浪跡江湖,卻對皇都胤寧避之不進,他從來沒有問過師父為何沒有進皇都。
當丁小乙走出皇宮時,天色已經大暗,
他是黃昏時分入皇宮,卻是不知道這一耽擱之下已經入夜了。
看著那滿天的星光,丁小乙的心緒就如那滿天的星光般,毫無任任何的頭緒。
回北烈侯府的馬車自然不是皇宮御用馬車,而是一輛普通的馬車。
駛馬的只不過是一名退休的老禁軍而已。
歲月在這老禁軍的臉上刻畫出了縱橫交錯的皺紋,一雙粗糙的大手上的老繭彷彿雕刻在他的五指掌心處般。
那名老禁軍佝僂的背影就像是一座無法壓垮的山峰般,
雖然搖搖欲墜,但是卻還堅強的傲立而起。
看著那略有一些單薄的背影,丁小乙也是百思不得其解,雍皇為何要讓一名退休的禁軍送自己。
老兵不死,只是漸凋零,……
這些老兵的身上有著一種堅韌不屈的意志,舉止投足間都帶著令人心生敬意的氣勢。
老兵精神,永不褪色,這是大雍皇朝的立國之本,也是當年大雍軍隊縱橫天下的制勝法寶。
那老兵不言苟笑也是沉默寡言,只是在做自己份內的事而已。
丁小乙看著那孤寂而又堅韌的背影,他莫名的感覺到有一種久違的共鳴。
不錯,那是一種來自血液中的共鳴。
丁小乙一開始以為這只不過是一種錯覺,
但是那背影卻烙印般刻在了自己的心底,丁小乙知道自己在這老兵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久違的共鳴。
這共鳴是在特定的環境與特定的心境之下產生的。
“前輩怎麼稱呼?”丁小乙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緒之後,然後向那老兵背影問道。
他面對著雍皇都沒有如此般的恭敬,而對這名普通的退休老兵卻是恭敬有加。
這讓他很是疑惑,而他卻知道這老兵值得他恭敬。
“你可以叫我老甲,像我們這種人是沒有姓名的。當年大雍甲字營的袍澤只留下我????????????????一人了,陛下垂憐,讓我在皇都做了一名禁軍,然後我退休了。”
那老兵只是平靜的向丁小乙回答道。
而丁小乙從對方那平靜的語氣之中卻聽到了波瀾壯闊般的場景。
當年大雍甲字營,縱橫天下,所到之處摧枯拉朽。
在一次戰役之中,大雍甲字營全軍覆沒,只有一人重傷未死。
那是一場沒有任何懸念的戰役,只是因為大雍甲字營面對的並不是任何國度,而是來自域外的敵人。
那一戰,大雍甲字營全軍覆沒,舉國震驚。
而後大雍再無甲字營,……
甲字營為大雍歷史增添了絢彩的一筆,這一戰雖然舉國皆知。
但是沒有人知道這一戰是跟誰打,甲字營的敵人是誰。
只有級少部分人知道這一戰的內幕,因為這一戰已經過去百年有餘了。
而這個神秘的甲字營卻披上一層神秘的面紗,沒有人知道大雍甲字營有多少將士。
也沒有人知道甲字營將士的修為是什麼境界。
丁小乙卻是沒有想到給自己充當馬車的居然就是當年的大雍甲字營的老兵,這樣的人怎能不讓他心生敬意呢。
那老兵如暴風中搖搖欲滅的燭火般,一名活了一百多歲的老兵,在丁小乙的心裡瞬間變得高大起來了。
“前輩,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域外之敵到底是什麼人?”丁小乙則是很好奇的問道,
他覺得這一切應該跟他的身世有某種關聯。
因為他從這老兵的身上感覺到了血液共鳴,這種共鳴雖然很微弱,但是卻真真切切的發生了。
“域外敵人就是域外敵人而已,他們又要捲土重來了,而我們老了,守不住這片疆土了。”那老兵的聲音有一些苦澀與無奈。
他的回答卻是讓丁小乙的內心久久無法平靜,雍皇找自己真正的原因難道就是為了這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