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莫宏勳撰。宏勳字誠齋,錢塘人。前有康熙庚子《自序》。其書取梅膺祚《字彙》之字,依其卷末所列《韻法橫直二圖》,一一分隸。平、上、去三聲為一類,入聲自為一類。盡改古來韻部之舊,並盡乖古來等韻之舊,不足據為典要也。
△《韻學臆說》·一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國朝王植撰。植有《四書參注》,已著錄。此書前列《唐韻》目、吳棫古韻目及所為《臆說》十條。次列光、官、公、昆、高、乖、鉤、規、過、皆、孤、基、瓜等十三字首群字譜。大抵不知韻學因革源流,而惟恃唇吻之間,以等韻辨別。猶之以近日詞曲之工尺而評定夔、曠之樂章。其辨愈精,其說愈密,而愈南轅北轍,畢世不得其所適。其所引據,不過宋吳棫、近時毛奇齡、馬自援之說,而抗詞以攻顧炎武,所見左矣。
△《韻學》·五卷(直隸總督採進本)
國朝王植撰。音韻之學,自古迄今,變而不常,亦推而愈密。古音數變而為今韻,歷代各殊,此變而不恆者也。今韻既定,又剖析而為等韻,此推而益密者也。古韻與今韻音讀各異,部分亦殊。吳棫不知其故,而以音讀之異名為葉,部分之殊注為通轉,而古韻遂亂。今韻之定在前,等韻之分在後,實因韻字而分等,非因韻等而分字。韓道昭、熊忠不知其故,於是以字母顛倒韻字,而今韻又變。自明以來,惟陳第、顧炎武及近日江永識其源流。他若馬自援之講今韻,愈細而舊法愈失;毛奇齡之講古韻,愈辨而端緒愈淆矣。植作是書,不能從源而分流,而乃執末以議本。攻所必不能攻,而遵所必不可遵,故用力彌勤,而彌於古法未合也。
△《五方母音》·二卷(浙江巡撫採進本)
國朝樊騰鳳撰。騰鳳字凌虛,堯山人。是書論切字之法,以陰平、陽平析四聲為五,猶屬舊例。其部分則併為二十:曰《一天》、《二人》、《三龍》、《四羊》、《五牛》、《六獒》、《七虎》、《八駝》、《九蛇》、《十馬》、《十一豺》、《十二地》。字母則併為十二:曰梆、匏、木、風,鬥、土、鳥、雷,竹、蟲、石、日,剪、鵲、系、雲,金、橋、火、蛙。皆純用方音,不究古義。如《覃》、《鹽》、《鹹》之併入天,《庚》、《青》、《蒸》之併入龍,其變亂韻部,又甚於《洪武正韻》矣。
△《詩經叶音辨訛》·八卷(通行本)
國朝劉維謙撰。維謙字讓宗,自號雙虹半士,松江人。是書首列《等子圖》,次為《分隸字母總音》,次為《音葉互異匯辨》,次為《疊韻變聲》,次為《辨論顧炎武音學五書毛奇齡古今通韻》,次《發明康熙字典》。其三百五篇之叶音,則一一逐句詳註,考論頗勤。然古音之學,自宋吳棫而晦,自明陳第乃漸明。
國朝顧炎武諸家,闡發其旨,久有定論。維謙欲創為異說以駕乎前人之上,反以吳棫為是,陳第為非,業已黑白倒置。而又以等韻三十六母牽合古音。夫等韻所別為今音,而《詩》三百篇則古音。音隨世變,截然不同。維謙乃執後以繩前,是何異以行草之偏旁而釋倉頡、史籀之篆文哉?至於雙聲疊韻,乃永明以來之法,古人或偶爾相合,實非有意。維謙之牽合經文,亦多附會。充其量之所至,將“覯閔既多,受侮不少”,亦且謂古詩有對偶乎?
△《詩傳叶音考》·三卷(江蘇巡撫採進本)
國朝吳起元撰。起元字復一,震澤人。是書專論三百篇叶音,如《關雎》“服”古音匐,引《禮記》“扶服救之”為證,亦間有可採。至如“吁嗟乎騶虞”
不知為無韻之句,乃謂“虞”、“乎”相葉。然則《周南》之“吁嗟麟兮”,《鄭風》之“狂童之狂也且”,又以何法葉之乎?大抵其病由於不知古音自有部分,惟以今韻部分取讀;又不知古無四聲,更以華嚴字母分等:故愈辨而愈遠也。
△《四聲切韻表》·一卷(兵部侍郎紀昀家藏本)
國朝江永撰。永有《周禮疑義舉要》,已著錄。是書前列《凡例》六十二條,備論分析考定之意,而列表於後。其論古法七音三十六母不可增減移易,凡更定者皆妄作,最為有見。其論入聲尤詳,大旨謂顧炎武《古音表》務反舊說之非。
然永亦不遵古法,頗以臆見改變。夫字有數而音無窮,故無無音之字而有無字之音。永既知《冬韻》無上聲字,《臻韻》無上、去二聲字,《祭》、《泰》、《夬》、《廢》四韻無平、上二聲字,而入聲乃必使之備。或一部之字使分入於數部,或數部之字使合入於一部。自謂窮極精微,其用心不為不至。然如“伐”
之一字,《公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