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部分(3 / 4)

內寢之說,而不引《資暇集》所載梁武帝繪畫寢室一條。“竊比老彭”,但取《經典釋文》所引鄭雲“老,老聃。彭,彭祖”之說,而不引《禮記疏》、《文選注》所載鄭注“老聃,周之太史。彭,彭咸也”一條。“乾,元亨利貞”,但取《子夏傳》始、通、和、正之說,而不引《義海撮要》所載梁武帝義“始為元,遂為亨,益為利,不私為貞”一條。此類頗多,亦傷漏略。又如《周禮》備載宋元諸儒攻駁之語,則徒啟紛紛。《孟子》備載《筆談》所紀王聖美因何卻見梁惠王之言,則更涉諧謔。蓋耀文因當時帖括之士墨守方隅,稍為裒集異同,以存古義,而不必一一悉從其朔,故所採亦未盡精純。然嘉、隆之間,心學盛而經學衰,耀文獨能遠討遐搜,潛心訓詁,亦可雲空谷之足音矣。

△《欽定繙譯五經》·五十八卷、《四書》·二十九卷乾隆二十年初,欽定繙譯《四書》,續繙譯《易》、《書》、《詩》三經,續又繙譯《春秋》、《禮記》二經。至乾隆四十七年,而聖賢典籍釋以國書者,燦然備焉。案鄭樵《通志·七音略》曰:“宣尼之書,自中國而東則朝鮮,西則涼夏,南則交阯,北則朔易,皆吾故封也。故封之外,其書不通。何瞿曇之書能入諸夏,而宣尼之書不能至跋提河,聲音之道有障礙耳。”其說良是,然文字之聲音,越數郡而或不同;文字之義理,則縱而引之,千古上下無所異;橫而推之,四海內外無所異;苟能宣其意旨,通以語言,自有契若符節者,又何聲音之能障礙乎哉?考《隋書》載魏氏遷洛,未達華語。孝文帝命侯伏侯可悉陵以其言譯《孝經》之旨,教於國人,謂之《國語孝經》,《經籍志》載其書作一卷。

是古人已有行之者。特其學其識,均未窺六藝之閫奧,故能譯者僅文句淺顯之《孝經》,而諸經則未之及耳。我國家肇興東土,創作十二字頭,貫一切音;復御定《清文鑑》,聯字成語,括一切義。精微巧妙,實小學家所未有。故六書之形聲訓詁,皆可比類以通之。而列聖以來,表章經學,天下從風,莫不研究微言,講求古義,尤非前代之所及。故先譯《四書》,示初學之津樑。至於《五經》,《易》則略象數之跡,示其吉凶;《書》則疏佶屈之詞,歸於顯易;《詩》則曲摹其詠歎,而句外之寄託可想;《春秋》則細核其異同,而一字之勸懲畢見;《禮記》則名物度數,考訂必詳,精理名言,推求必當,尤足破講家之聚訟。蓋先儒之詁經,多株守其文,故拘泥而鮮通;此編之詁經,則疏通其意,故明白而無誤。不立箋傳之名,不用註疏之體,而唇吻輕重之間,自然契刪述之微旨,厥有由矣。學者守是一編,或因經義以通國書,而同文之聖化被於四方;或因國書以通經義,而明道之遺編彰於萬世。其有裨於文教,均為至大。雖堯帝之文章,尼山之刪定,又何以加於茲哉!

△《七經孟子考文補遺》·一百九十九卷(浙江汪啟淑家藏本)

原本題“西條掌書記山井鼎撰,東都講官物觀校勘”。詳其《序》文,蓋鼎先為《考文》,而觀補其遺也。二人皆不知何許人。驗其版式紙色,蓋日本國所刊。凡為《易》十卷、《書》二十卷、附《古文考》一卷、《詩》二十卷、《左傳》六十卷、《禮記》六十三卷、《論語》十卷、《孝經》一卷、《孟子》十四卷。別《孟子》於《七經》之外者,考日本自唐始通中國,殆猶用唐制歟?前有《凡例》,稱其國足利學有宋版《五經正義》一通,又有《古文周易》三通、《略例》一通、《毛詩》二通、皇侃《論語義疏》一通、《古文孝經》一通、《孟子》一通。又有足利本《禮記》一通、《周易》、《論語》、《孟子》各一通。又有正德、嘉靖、萬曆、崇禎《十三經注疏》本。崇禎本即汲古閣本也。其例首《經》,次《注》,次《疏》,次《釋文》,專以汲古閣本為主,而以諸本考其異同。凡有五目:曰《考異》,曰《補闕》,曰《補脫》,曰《謹案》,曰《存舊》。按所稱古本為唐以前博士所傳,足利本乃其國足利學印行活字版。今皆無可考信。書中所稱宋版《五經正義》,今以毛居正《六經正誤》及岳珂《九經三傳沿革例》所引宋本參校,如《尚書·益稷篇注》“粉若粟冰”,《六經正誤》引紹興本作“粟冰”,監本作“粟水”,興國軍本作“粟米”,今汲古閣本作“粟冰”,而此書不引“粟水”、“粟米”二條;《毛詩·鴟鴞章》“予尾翛翛”《經傳沿革例》引監本、蜀本、越本作“脩脩”,今汲古閣作“翛翛”,古閣作“矛尾翛翛”,而此書不引“脩脩”一條;《生民章箋》“訏謂張口嗚呼”,《經傳沿革例》引餘仁仲本“嗚”作“鳴”,今汲古閣本作“嗚”,而是書不引“鳴”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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