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巡撫採進本)
明陳翼飛編。翼飛有《慧閣詩》,已著錄。是書所錄,自漢及唐皆以駢儷為主,略依《文選》之例。惟不載詩,與《文選》稍異耳。
△《天籟集》·二卷(庶吉士戴震家藏本)
明釋無相編。無相始末未詳。是整合於萬曆己酉,所錄皆宋以前不工文者之詩。如《易水歌》、《黃臺瓜詞》之類。序稱:“詩以道性情。後世雕繪字句,囂爭宗派,於所謂詩言志者無當也。孔聖刪詩,多取委巷歌謠,毋乃不工於文者反能直抒性情為風雅正軌乎”云云。殆為明季風氣而言,然矯枉過直矣。
△《詩歸》·五十一卷(內府藏本)
明鍾惺、譚元春同編。惺有《詩經圖史合考》,元春有《嶽歸堂詩集》,均已著錄。是書凡古詩十五卷,唐詩三十六卷。大旨以纖詭幽涉為宗,點逗一二新雋字句,矜為元妙。又力排選詩惜群之說,於連篇之詩隨意割裂,古來詩法於是盡亡。至於古詩字句,多隨意竄改。顧炎武《日知錄》曰:“近日盛行《詩歸》一書,尤為妄誕。魏文帝《短歌行》:‘長吟永嘆,思我聖考。’聖考謂其父武帝也,改為聖老,評之曰:‘聖老字奇。’”《舊唐書》載李泌對肅宗言:“天后有四子。長曰太子宏,天后方圖稱制,乃鴆殺之,以雍王賢為太子。賢自知不免,與二弟日侍父母之側,不敢明言。乃作《黃臺瓜詞》,使樂工歌之。其詞曰:‘種瓜黃臺下,瓜熟子離離。一摘使瓜好,再摘使瓜稀,三摘猶尚可,四摘抱蔓歸。’”其言四摘者,以況四子也。以為非四所能盡,改為摘絕。(案高棅《唐詩品彙》載此詩,已作摘絕,則非惺之所改,然惺因仍誤本,是亦其失。故仍存炎武之說。)此皆不考古而肆臆之說,豈非小人而無忌憚者哉!朱彝尊《詩話》謂是書乃其鄉人託名。今觀二人所作,其門徑不過如是,殆彝尊曲為之詞也。
△《明詩歸》·十卷、《補遺》·一卷(內府藏本)
舊本題明鍾惺、譚元春編,其邑人王汝南校刊。汝南又為之補綴。凡評語稱鍾曰、譚曰者,其原本。稱補曰者,汝南所加也。然所錄如錢秉鐙《南從紀事》詩,首稱“皇帝十四載,仲冬月上弦”,是崇禎辛巳歲也。考鍾惺歿於天啟乙丑,元春亦以崇禎辛未旅卒,何從得秉鐙辛巳之詩而評之?王士禎《池北偶談》稱:“坊間有《明詩歸》,鄙俚可笑,託名竟陵。”蓋前人已知其偽矣。
△《名媛詩歸》·三十六卷(內府藏本)
舊本題明鍾惺編。取古今宮閨篇什,裒輯成書,與所撰《古唐詩歸》並行。
其間真偽雜出,尤足炫惑後學。王士禎《居易錄》亦以為坊賈所託名。今觀書首有書坊識語,稱“《名媛詩》未經刊行,特覓秘本,精刻詳訂”云云。核其所言,其不出惺手明甚。然亦足見竟陵流弊,如報讎之變為行劫也。
△《周文歸》·二十卷(內府藏本)
明鍾惺編。其書刪節《三禮》、《爾雅》、《家語》、《三傳》、《國語》、《楚詞》、《逸周書》共為一編,以時文之法評點之。明末士習,輕佻放誕,至敢於刊削聖經,亦可謂悍然不顧矣。
△《宋文歸》·二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明鍾惺編。宋文多樸實,而惺以纖巧之法選之,以佻薄之語評之。是為南轅而北轍,其去取之得失可以不必問矣。
△《合評選詩》·七卷(內府藏本)
明凌濛初編。濛初有《聖門傳詩嫡冢》,已著錄。是編全錄《文選》諸詩,而雜採各家評語附於上方,以朱墨版印之。所採惟鍾、譚為多,圈點則一依郭正域本,其宗旨可以概見也。
△《陶韋合集》·十八卷(內府藏本)
明凌濛初編。是書前有濛初題詞曰:“從來以繼陶者莫如左司,而兩集無合刻者。合之自何觀察露始。餘遊白門,以其刻見示。”又曰:“諸家之評其詩者,陶則宋人獨詳,韋則近世亦復不少。其丹鉛雜見,不能適於一。斟酎其間,則餘竊有取焉爾。”然則合刻者何露,其評則濛初所定也。版用朱墨二色,刊刻頗工,而所評率無足取。陶集八卷,前有焦竑序,指為昭明太子之舊本。考是集自陽休之重定之後,昭明本不傳久矣。宋人不得見,而竑乃得見之耶?萬曆以後,士大夫務為誕偽,例皆如此,不足深怪。韋集末附桂天祥評曰:“蘇州古詩,衝雅極高。律詩閒澹,然不古矣。”其說故為大言,不知所謂古者,定當何似,亦明季習氣也。
△《八代文鈔》·(無卷數,江蘇巡撫採進本)
明李賓編。賓字煙客,梁山人。是編首列文家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