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都,尊藏冊府。萬方傳誦,藉以仰窺聖學之萬一。至於乾規坤矩,不可測以方圓;月採日華,不可圖以藻繪。
非惟仰鑽所莫罄,抑亦歌頌所難名。惟有迴圈雒誦,尊若六經而已,莫能更贊一詞也。別有《御製詩集》二十八卷,乃高士奇等所校刊。恭檢篇目,皆已編入《文集》,次第亦無所更易。故今未敢復繕,惟附著分合之緣起,俾來茲有考焉。
△《世宗憲皇帝御製文集》·三十卷謹案《世宗憲皇帝御製文集》凡文二十卷、詩十卷。文分十三體。詩則前七卷曰《雍邸集》,皆康熙壬寅以前作;後三卷曰《四宜堂集》,則御極以後作也。
欽惟世宗憲皇帝神資天授,聖孝性成。當聖祖仁皇帝時,景命先歸,九齡預與,承眷顧者獨深。故問視宮闈,殆無虛日。而晨昏餘暇,復覃精圖籍,研悅文章,汲古之勤,為儒生之所不及。迨乎握符合契,應運龍飛,宵旰勵精,心營四海。
紫宮之所規畫,黼座之所諮詢者,天下臣庶,雖不能一一悉窺。至於硃批諭旨至三百六十卷,上諭內閣至一百五十九卷,上諭八旗及上諭旗務議覆、諭行旗務議奏至四十八卷,則剞劂梨棗,共見共聞。仰計十三年中,固無日不親御丹毫,疇諮庶政。而寄情翰墨,遂炳然與典誥雅頌輝映後先。蓋體協健行,心懷無逸,精明強固之氣,舉措萬化而有餘。故旁涉詞章,尤足以陶鑄百氏,如元化運轉,時行物生,而二曜、五緯、三垣列縮,自然成在天之文也,豈非攝提、合雒以來,超軼三五之至聖哉。
△《御製樂善堂文集定本》·三十卷乾隆二十三年,協辦大學士戶部尚書蔣溥等奉敕重編。欽惟我皇上聖聰夙擅,道岸先登,學海詞源,苞涵富有,昔當睿養,即擅生知。雍正庚戌之秋,嘗訂《樂善堂文鈔》十四卷。乾隆丁巳,取《文鈔》所載存十之三,益以雍正乙卯以前續著十之七,匯為《樂善堂文集》,頒示海內。詞林藝圃,弦誦相聞。至是,以初刻卷帙稍繁,復指授溥等,校閱刪定,並省去制義一卷,定為此本。伏考今之制義,即宋之經義也,劉安節等皆載入《別集》。呂祖謙選《宋文鑑》,亦載入《總集》。初刻兼錄製義,蓋沿古例,而我皇上區分體裁,昭垂矩矱,俾共知古文、時文之分。睿鑑精深,逾安節、祖謙等之所見不啻萬倍。又考周必大所較《歐陽修集》,多至一百五十三卷,而修自定《居士集》原本乃止五十卷。《文獻通考》引葉適之言,稱其每篇閱至數十過,有累日去取未決者。所撰《集古錄跋尾》,集本視真跡亦多所追改。我皇上奎章藻耀,籠括古今,逾修亦何啻萬倍,而釐定舊制,必審必精,聖意之謹嚴乃與修相近。天懷衝挹,尤亙古之所無矣。
《易》曰“日新之謂盛德”,又曰“日進無疆”。臣等伏讀斯編,仰見謙抑之淵衷,信聖壽彌高,而聖學彌進,良有由也。
△《御製文初集》·三十卷、《二集》·四十四卷謹案《御製文初集》三十卷,凡五百七十餘篇,為十九門。《二集》四十四卷,凡四百一十餘篇,為二十三門。門各以歲月為次。皆萬幾餘暇,親御丹素所成。其誥敕碑記之屬,詞臣恭擬代言者不與焉。伏考三古以來,帝王著作散見諸子百家者,大抵有韻之語為多,如黃帝《巾機銘》,唐堯《神人暢》,虞舜《南風詩》、《卿雲歌》,禹《玉牒詞》,湯《鑄鼎繇》以及武王《丹書之戒》,成王《紫庭之操》。古籍所傳,不可縷舉,皆詩之類也。其以文傳者則殊不多見。
《呂覽》記神農之教,《鬻子》記顓頊以下修政之語(案諸語今本《鬻子》不載,見賈誼《新書》所引),或出追記,或出依託,未必親所撰錄也。兩漢以後,諸帝王惟梁武帝有詩賦集,又有文集,其餘亦無有專以文傳者。然武帝文集不過十卷,未為甚富。且六朝輕豔之詞,亦未能闡聖賢之奧,媲典謨之體也。惟我皇上心契道源,學蒐文海,題詠繁富,亙古所無。而古體散文亦迥超藝苑。凡闡明義理之作,多濂、洛、關、閩所未窺;考證辨訂之篇,多馬、鄭、孔、賈所未及。
明政體之得失,則義深乎訓誥;示世教之勸懲,則理準乎《春秋》。至於體裁盡善,華實酌中,則賈、董、崔、蔡以還,韓、柳、歐、曾以上,號為作者,無不包羅,豈特列朝帝王之所無。臣等上下千年,編摩四庫,所謂詞壇巨擘者,屈指而計,亦孰能希聖制之萬一哉。
△《御製詩初集》·四十八卷、《二集》·一百卷、《三集》·一百十二卷、《四集》·一百十二卷謹案《御製詩集》三百七十二卷,皆合古今體詩編年為次。已刻者凡四集。
自乾隆元年丙辰至乾隆十二年丁卯,計詩四千一百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