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遽淹旬月,俄開壁壘,大破兇狂,成掃蕩之功,副聖明之獎”云云。而史記王宗侃為北路行軍都統伐岐,青泥鎮之戰,侃兵大敗,為蜀主所責,無功而還。與所言全不相合。
光庭駢偶之文,詞頗贍麗,而多涉其教中荒誕之說,不能悉軌於正。獨五季文字闕略,集中所存,足與正史互證者尚多。故具錄之,以為稽考同異之助焉。
卷一百五十二 集部五
○別集類五
△《騎省集》·三十卷(兩淮馬裕家藏本)
宋徐鉉撰。鉉有《稽神錄》,已著錄。晁公武《讀書志》、陳振孫《書錄解題》並載鉉集三十卷,與今本同。陳氏稱其前二十卷仕南唐時作,後十卷皆歸宋後作。今勘集中所載年月事蹟,亦皆相符。蓋猶舊本也。集為其婿吳淑所編。天禧中,都官員外郎胡克順得其本於陳彭年,刊刻表進,始行於世。鉉精於小學,所校許慎《說文》,至今為六書矩矱。而文章淹雅,亦冠一時。《讀書志》稱其文思敏速,凡有撰述,常不喜預作。有欲從其求文者,必戒臨事即來請,往往執筆立就,未嘗沉思。常曰:“文速則意思敏壯,緩則體勢疏慢。”故其詩流易有餘,而深警不足。然如臨漢《隱居詩話》所稱《喜李少保卜鄰詩》“井泉分地脈,砧杵共秋聲”之句,亦未嘗不具有思致。蓋其才高而學博,故振筆而成,時出名雋也。當五季之末,古文未興,故其文沿溯燕、許,不能嗣韓、柳之音。而就一時體格言之,則亦迥然孤秀。翟耆年《籀史》曰:“太平興國中,李煜薨,詔侍臣撰神道碑。有欲中傷鉉者,奏曰:‘吳王事莫若徐鉉為詳。’遂詔鉉撰。鉉請存故主之義,太宗許之。鉉但推言歷數有盡,天命有歸而已。其警句曰:‘東鄰構禍,南箕扇疑。投杼致慈親之惑,乞火無鄰婦之詞。始勞因壘之師,終後塗山之會。’太宗覽之,稱歎不已”云云。後呂祖謙編《文鑑》,多不取儷偶之詞,而特錄此碑。蓋亦賞其立言有體。以視楊維楨作《明鼓吹曲》,反顏而詆故主者,其心術相去遠矣。然則鉉之見重於世,又不徒以詞章也。
△《河東集》·十五卷、《附錄》·一卷(浙江鮑士恭家藏本)
宋柳開撰。開字仲塗,大名人。開寶六年進士。歷典州郡,終於如京使。事蹟具《宋史·文苑傳》。開少慕韓愈、柳宗元為文,因名肩愈,字紹先。既又改名、改字,自以為能開聖道之塗也。集中《東郊野夫》、《補亡先生》二傳,自述甚詳。集十五卷,其門人張景所編,附以景所撰行狀一卷。蔡絛《鐵圍山叢談》記其在陝右為刺史,喜生膾人肝,為鄭文寶所按,賴徐鉉救之得免。則其人實酷暴之流。石介集有《過魏東郊》詩為開而作,乃推重不遺餘力。絛說固多虛飾。
介亦名心過重,好為詭激,不合中庸。其說未知孰確。今第就其文而論,則宋朝變偶儷為古文,實自開始。惟體近艱澀,是其所短耳。盛如梓《恕齋叢談》載開論文之語曰:“古文非在詞澀言苦,令人難讀。在於古其理,高其意。”王士禎《池北偶談》譏開能言而不能行。非過論也。又尊崇揚雄太過,至比之聖人,持論殊謬。要其轉移風氣,於文格實為有功。謂之明而未融則可。王士禎以為初無好處,則已甚之詞也。
△《鹹平集》·三十卷(兩江總督採進本)
宋田錫撰。錫有《奏議》,已著錄。考《奏議》乃明安磐所輯,其文已全載此集中。然《宋史·藝文志》載錫《奏議》二卷。《文獻通考》載錫《鹹平集》五十卷。此本載奏議一卷,書三卷,賦五卷,論三卷,箴銘二卷,詩六卷,頌策笏記表狀七卷,制誥考詞三卷。以奏議與詩文集合為一編,僅三十卷,則亦後人重輯之本,非其舊也。錫常慕魏徵、李絳之為人,以獻納為己任。《國老談苑》記太宗幸龍圖閣閱書,指西北架一漆畫篋,上親自署鑰者,謂學士陳堯叟曰:“此田錫之奏疏也。”愴然者久之。則當時已重其言。故其沒也,范仲淹作墓誌,司馬光作神道碑,而蘇軾序其《奏議》亦比之賈誼。為之操筆者皆天下偉人,則錫之生平可知也。詩文乃其餘事,然亦具有典型。其氣體光明磊落如其為人,固終非淟涊者所得彷彿焉。
△《逍遙集》·一卷(永樂大典本)
宋潘閬撰。閬,大名人。晁公武《讀書志》謂其字曰逍遙。江少虞《事實類苑》則謂其自號逍遙子。少虞說或近是歟!太宗時召對,賜進士第。後坐事亡命,真宗捕得之。釋其罪,以為滁州參軍。閬在宋初,去五代餘風未遠。其詩如《秋夕旅舍書懷》一篇、《喜臘雪》一篇,間有五代粗獷之習。而其他風格孤峭,亦尚有晚唐作者之遺。蘇軾嘗稱其《夏日宿西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