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三才亦是覺得匪夷所思,之前的時候他便聽老城隍說起過陳先生非尋常修士。
如今見此,洪三才才明白,若是將修士比作山巒的話,那恐怕陳先生恐怕便是萬千山坳之中某座直上雲霄的高峰。
著實讓他覺得心驚。
但要是說起到底是什麼願因,洪三才卻是不清楚的,畢竟他在其位也才沒多久,又怎會知道的太多。
最終他也只是將那份法門的原本交給了陳先生,另外就再沒什麼猜測了。
陳長生將那原本收下,隨後便是與之閒聊了幾句便告辭了。
在洪三才看來,陳先生此番好似有些匆忙,於是便也就沒有多留。
陳長生便抱著狸花貓離開了城隍廟。
洪三才送他出了城隍廟,見那位青衫先生漸行漸遠。
轉眼之間數十餘年。
他發現陳先生變了許多,遠沒有像當初坐在山澗論道時那般隨意了,更深沉了些,好似心裡藏著許多事情。
洪三才轉念卻又思索了起來。
若是下次再見陳先生,會是什麼時候?
如今已經沒有一個固定的答案了。
………
狸花貓抬頭看了一眼陳長生,說道:“剛剛那個人就是你說的‘算是死了’?”
“對。”
陳長生一邊走著,一邊思索著法門的事。
狸花貓眨了眨眼,說道:“那個人給狸花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陳長生說道:“那是庇佑一方的城隍老爺,其職責便是驅邪斬妖,狸花是妖怪,見了自然會怕。”
“原來是這樣啊。”
狸花貓算是明白為什麼自己會不舒服了。
可是為什麼?
狸花貓抬眼問道:“可是為什麼要斬妖?”
“人有人道,仙有仙道,妖有妖道,互不想見便是這人間的規律。”
“那要是見了面會怎麼樣?”
“若是狸花的話,或許會被當做不好的妖怪抓起來。”
“啊……”
狸花貓聽後左右看了看,說道:“那我們要快點走。”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好。”
狸花時不時會回頭看上一眼,直到那城隍廟不見了蹤影它才放下了心來。
陳長生本想尋個地方落腳。
但誰料秋月坊中已經沒有客棧在開了。
大抵是因為這兒太過偏遠,當初的時候因為秋月釀坊中便多了幾家客棧給商客歇腳,如今秋月釀也非獨有了,商客基本上都是間日來,今日走,客棧便也就黃了。
“我們是不是沒地方住了?”
“對。”
“那怎麼辦。”
“樹下歇一夜,狸花覺得如何?”
“狸花哪裡都能歇。”
“那便好。”
尋了棵稍大的樹,陳長生便去撿了些枯枝來。
狸花貓也來幫忙,一會功夫火堆便燃了起來。
“噼啪……”
火堆裡噼啪作響,狸花貓時不時會被那冒起的星火吸引。
而陳長生則是靠在樹下,藉著火光看著面前的原本法門跟自己抄錄的法門。
他看了許久,也沒從這兩張紙上找出什麼答案來。
按照當初狐珺晗所說,法門是不能抄錄的,若是真的抄錄下來了,那豈不就是逆天而行?
往往這般都是要受天劫的。
那為何當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陳長生想不明白,一直沒什麼頭緒。
狸花貓湊上來,看了看後問道:“這是什麼?”
“法門。”陳長生道。
“這個狸花知道,墨玉說過,還有神通跟法術。”
“知道的不少嘛。”
“那是。”
狸花貓得意的揚起了頭,隨即低頭看了一眼,問道:“厲害嗎?”
陳長生道:“只是尋常的修行法門。”
“那你為什麼一直看。”
“有些地方想不明白而已。”
“哪裡不明白?”
狸花貓有時候希望刨根問底,不問出個所以然來,它是不會罷休的。
陳長生想了想,說道:“就好像是捏泥人。”
“捏泥人?”
“嗯。”陳長生道:“事先有個規矩,那便是捏不出兩個一模一樣的泥人,但陳某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