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那氣息消散,身形化作沙碩揮灑開來。
也意味著他陳長生又將陷入一場沉睡之中。
如約至夢。
夢中的青山城保留著他陳長生記憶之中的模樣,這是他的青山城,便不會改變。
茶攤的黃老頭已經備好了茶水,熬好了等著他來。
“喲,瞧你這樣子,心情不錯啊。”燕黃樓笑道。
陳長生坐了下來,說道:“日子臨近了,成敗於此,說不定再過不久陳某就能逃過困勁,不至於經常來找你們了。”
燕黃樓聽後臉上露出了笑意,說道:“那挺好,你要再多來見我們幾回啊,遲早會變成個瘋子。”
“這跟瘋子有什麼關係?”
“你不是瘋子嗎?”
“這又從何說起。”
“你不是瘋子能在夢裡見到我們?”
燕黃樓一句話讓陳長生有些答不上來。
燕黃樓見他不說話,便笑了笑,說道:“怎麼,說到你痛處了,不說話了?”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那倒沒有,陳某覺得你說的有幾分道理,我的確有點瘋。”
不瘋又怎會將那些故人全都重現於夢裡。
說到底是一種偏執,一種病態的偏執。
這不是一個合格的修行人該做的事情,彷彿就是在迎合自己的心魔一般,不想著應對,心中卻還不捨,這本就是瘋。
陳長生喝了一口茶水,嘆氣道:“你別總來點我,陳某知道你們都是我內心所化,多點我兩句,我真有可能將你們都滅了,這不好,我也不希望如此。”
燕黃樓見此沉默下來,一把將那茶從陳長生手中奪了回來。
“作甚?”
“你別喝了。”
陳長生見此也不氣惱,只是笑了笑便不多說什麼了。
這夢中的故人其實也都是他,只是內心所化罷了。
大抵是看不上他這般作為吧。
瞧著很是沒出息。
“不喝便不喝,陳某喝粥總行了吧。”
“粥也沒有你的。”
“小氣。”
燕黃樓哼了一聲,說道:“小氣歸小氣,我可不像你一樣沒出息。”
“這算什麼,我自己罵自己?”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真是怪了,我的內心怎麼可能會譴責自己?”
燕黃樓擦起了桌子,說道:“這不得問你自己?”
陳長生一隻手放在桌上,輕敲著,他瞧著燕黃樓好似在思索許多事情。
“誒,真是讓人不喜。”陳長生這樣說道。
燕黃樓抬眼看向他,問道:“那你要如何?”
陳長生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夢差點意思,若是你們都是活的該多好。”
燕黃樓聽後一怔,吧唧了一下嘴後道:“你可真是個瘋子,你到底是怎麼了,你以前也沒那麼瘋啊。”
陳長生道:“陳某就是這麼一提,怎麼這麼認真?”
“我不知道你?你那些鬼主意說一出是一出,說不定就真能幹出這樣的事來。”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陳某說的法子不行?”
“當然不行!”
燕黃樓皺眉道:“以你的本事,根本就分不清哪個是夢,哪個是真,到最後你要麼是醒不來,要麼就會執著於此,真的就瘋了!”
“你瞧不起我。”
“這你倒是說對了,我就是瞧不起你。”
“……”
陳長生面露無奈,攤了攤手。
他舒了口氣,心中反倒是思索起了這法子是否可行。
“唔……”
忽的靈光一現。
陳長生道:“你說,若我將夢化為真,屆以虛實之間,我是否就能逃過詛咒?”
燕黃樓的手臂一怔,接連搖頭。
“不行?”
陳長生問道。
“我方才便說了,不行。”燕黃樓道。
“我想試試。”
陳長生搓了搓手,的確與燕黃樓說的一般,他就是想一出是一出。
而且,似乎一切也在按著這個想法往前走著。
例如如今自己正處在的一場夢境。
他將那一片虛無構建成了夢境,也是一種改變。
燕黃樓不說話了,默默擦起了茶杯。
陳長生見他不說話,他也不再多問,而是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