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還在琢磨那紅豆呢?”
寧不凡很想知道,陳先生真的不累嗎。
他光是瞧著那紅豆都覺得眼花繚亂的。
陳長生將那紅豆撿起,說道:“修行從來都不是一步登天的,還需歲月磨練。”
他將紅豆收進了衣兜之中,隨即對寧不凡道:“不過,在這兒也待的夠久了,我們也該走了。”
“這就走了?”
寧不凡頓了頓,眨眼問道:“咱們才待了三天。”
陳長生道:“三天很久了。”
對於陳長生而言,一個時辰一天都是一段悠長的歲月。
且行且珍惜。
寧不凡吧唧了一下嘴,問道:“那我們接下來去哪?”
陳長生也不知道,他思索良久,卻對寧不凡道:“你指個方向,陳某想到哪裡,便去哪裡,如何?”
寧不凡聽後一時有些沒反應過來,他道:“哪有這般隨意的?”
不過他還是思索了一下,抬起手隨意指了個方向。
陳長生朝著他所指的方向望去,“那個方向啊……”
寧不凡道:“我隨便指的,那邊是哪?”
“南域仙界,不過你所對上的那個方向,嗯,陳某去過的,似乎也只有那座山了。”
“哪座山?”
“雲浮山。”
寧不凡聽後撇了撇嘴,他發現自己問了也白問,這外面的地方,他從未來過,哪裡又知道什麼山什麼地的。
不過長了見識,卻是真的。
“好玩嗎?風景怎樣?”寧不凡問道。
陳長生聽後微微一愣,隨即道:“風景一絕,好玩的很呢。”
寧不凡總覺得陳長生怪怪的,好像話裡有話一樣。
當天他們二人就下了山去。
於那山門之前,重新立起那竹筏,說起來,這竹筏真是一日不如一日了,瞧著也有些鬆散了,想來用不了幾日了。
寧不凡瞧著竹筏,他呢喃道:“話說,咱們怎麼過來的?”
他睡著了,哪裡還記得這些。
陳長生笑了笑,隨即道:“一路上不都是你帶著陳某來的嗎?”
“我?”寧不凡指了指自己。
隨即便見陳長生輕道了一句:“寧小友莫非忘了那一句……”
“醉後不知天在水,滿船清夢壓星河……”
寧不凡聽後恍惚了一下,卻是忽的打起了哈切。
不過眨眼之間,便覺睏意襲來。
“我怎麼,這麼困……”
話還沒說完,他便倒頭睡了去。
陳長生將其扶上竹筏,隨即便見那竹筏再度啟程,飛入雲霄之中。
從天機山到雲浮山。
這可是一段遙遠的路途。
當初陳長生御劍而去,都花費了很長一段時間,法力更是費去許多,如今有寧小友在,倒也省了不少力。
不過估計半途寧不凡就會醒,他那點法力,是遠遠不夠到雲浮山的。
陳長生要去討一些東西回來。
荒海之上,雲霧之間,竹筏顫動,腳底是不見盡頭的荒海,身前是一望無際的雲靄。
竹筏上的寧不凡做著大夢,催使著竹筏前行,而那青衫先生則是盤坐在竹筏上,手中把玩著幾顆紅豆。
那青衫先生時不時又會從袖中取出一塊人間的蜜餞來放進嘴裡,吃上許久,也不覺膩。
“嘩啦。”
當那紅豆從手中丟擲。
轉眼間便化作野獸山精的模樣,無一例外都是面色呆滯,說到底是傀儡,而非真正的活物。
“原來如此……”
“所以這撒豆成兵之術,若想大成,也需對此有所瞭解,不解經絡軀體,五臟六腑,便不可能化出真正的‘肉身’。”
陳長生笑了笑,如今尚且也有些頭緒了。
他能感覺到,距離他將這些豆子化成可作修煉的‘肉身’已經不遠了。
剩下的時候裡,他便沒有再繼續琢磨這紅豆了,反而是內視起了自己的筋脈五臟,又作挑揀,若是說全數化出的話,那所耗費的法力可是巨大的,這樣一來,撒豆成兵之術就得不償失了,所以說到底,還是要慢慢來,減少開支,該留下的留下,多餘的,便不必管顧。
正在陳長生沉思之際。
卻忽的感覺一陣顛簸。
睜眼看去,卻見大夢中的寧不凡眼皮顫了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