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不凡……”
陳長生呢喃道:“我寧出聲不凡,亦不願落入塵埃,倒是個好名字……”
寧不凡划著船,手裡的划船的長竹頓了一下,愣了愣,說道:“那老和尚也是這樣說的。”
陳長生道:“那位大師傅對你抱有很高的期望。”
寧不凡頓了頓,說道:“可惜我碌碌無為,已經落入塵埃了。”
說起這話的時寧不凡好似玩笑一般,可轉眼之間卻又沉默了下來。
他不接著說了,一個勁的划船。
陳長生問道:“怎麼是碌碌無為,當初的封仙大會,你不早已名聲大噪了嗎。”
寧不凡舒了口氣,說道:“名聲大也不耽誤我沒出息啊。”
陳長生問道:“怎麼?”
寧不凡吧唧了一下嘴,說道:“說白了當初去那封仙大會,不過是為了了卻老和尚一樁心願罷了,事情過去了,也就過去了,我呢,也不知道去哪,更不知道自己要什麼,反正就活著唄,跟以前一樣,不知去哪,不知道幹嘛,就飄著,那天死了就死了……”
陳長生頓了頓,問道:“無慾無求?”
寧不凡張了張口,想了想後卻又覺得不對,搖頭道:“我有所求,就是想求一求自己想求什麼。”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說道:“也難怪那位大師傅會將希望寄託於你。”
“啊?”寧不凡愣了愣,有些不解。
陳長生道:“你頗具慧根。”
寧不凡不太明白,問道:“這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我天生是個做和尚的料子?”
“差不多吧。”
“可我不想做和尚。”
寧不凡說道:“我找不多所求是真的,但不代表我就是六根清淨,更別說我是個俗人啊,什麼骯髒齷齪的事我沒做過,我這樣的人還做和尚呢?”
陳長生點頭道:“是這麼個道理,做什麼事也得自己願意,不錯,不過話說回來,封仙大會後就沒有佛家的人來找過你?”
寧不凡張了張口,說道:“倒是有過,不過我沒去,三言兩語就將他們給打發了,他們也沒為難我什麼。”
“這樣啊。”
寧不凡頓了頓,看向陳長生道:“先生覺得我去做和尚是最合適的?”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陳某覺得不合適。”
寧不凡聽後微微一笑,他也這樣覺得。
他就怕陳長生說是。
陳長生瞧著那撐船的寧不凡,一時間心中卻又有些欣慰。
欣慰在哪呢?
大抵是因為他們兩個都是無處可去之人,只是陳長生相對而言不如寧不凡些,陳長生只是暫時無所求罷了,也只是這段時日,而寧不凡是真不明白。
寧不凡問道:“先生,我們去哪?”
陳長生道:“不知道啊。”
“不知道?”
“是啊。”
寧不凡的動作停了停,問道:“先生怎麼能不知道呢?”
他有些慌張了。
似他這樣的人,最為害怕的,就是不知去處的漂泊,若有人為他指一個地方,他會很樂意,但若是走在路上,都不知曉自己去哪的話,那他會尤為害怕,更是無比擔憂。
陳長生笑了笑,說道:“這不挺好的嗎,走到哪是哪。”
寧不凡有些不明白,他張了張口,說道:“先生不會覺得不安嗎。”
“有什麼不安的?”
“我是說……”
寧不凡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決。
不安並不是怕遭受危險,而是內心深處的不安,源自於內心深處,隱約的擔憂,是不知去處的孤獨凡感……
寧不凡嘆了口氣,說道:“先生幫幫忙吧,給個去處,不然我現在就跳船離開了。”
他對於那種孤獨之意的害怕,已經到了不可遏制的局面。
陳長生思索了起來,良久後道:“我們北去,去那極寒之地。”
寧不凡愣了愣,不解道:“那是哪?茫雪城嗎?”
陳長生搖了搖頭,說道:“還要遠。”
寧不凡想了想,說道:“先生,咱們這竹筏可去不了這麼遠的地方。”
陳長生笑了一下,向他招了招手。
寧不凡頓了頓,往前靠近了些許。
“陳某教你神通一門。”
寧不凡眼前一亮,好奇問道:“什麼神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