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遊感受著那消散而去的道韻。
他心中大怔,木訥的望著歸來的陳長生,問道:“剛才,那是……”
青天遊的氣息忽的亂了起來。
陳長生伸出手來,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青天遊身上的紊亂的氣息這才慢慢平靜了下來。
“恪守心神。”陳長生道了一句。
青天遊立馬反應了過來,他閉上了雙眸,片刻之後,他慢慢回過神,那種畏懼之感也蕩然無存。
陳長生道:“天高任鳥飛,但若是心生畏懼,又如何能飛的起來。”
青天遊舒了口氣,拱手道:“多謝陳兄。”
他的目光看向了天上懸著的那柄劍。
腦海中回想起了那道身影。
“方才那為老者,是姜守義。”青天遊道了一句。
“殘魂。”
陳長生舒了口氣,說道:“能在這片天地間留下一縷殘魂,實屬不易。”
如今也能解釋為何那柄劍似是有了靈智。
這也是宋孤刀的手,亦是姜守義一直都在等待的這一刻。
這師徒二人,為了此番棋局,不知付出了多少心血。
青天遊問道:“連通人間,是想借凡人之力?”
“應是如此。”
“怕是太過懸殊了吧。”
陳長生和煦一笑,說道:“蟲蟻孱弱,卻可腐朽大樹,沙礫微小,卻可鑄就城樓高牆,蜉蝣撼樹,亦無不可。”
青天遊聽後心中悵然,他再度看向那條劍氣斬出的道路,他這時才明白自己到底見證了什麼。
宋孤刀早已在人間埋下了種子。
他這一年裡,走通人間,待到某一刻,將那神域、城臺、妖族,所有的一切全都公諸於世。
在陳長生離開北雲道的時候,人間之中便已然亂了起來。
“極北之北,不是仙人之地?”
“有人為了人間受了數千年!”
北雲道劍爐之中。
陳正道回想起了那位茶谷先生曾經說過的話。
‘哪裡來的仙界,不過是墓冢罷了。’
“竟是真的。”
陳正道心中恍惚,他當初只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天地墓冢!”
陳正道從這一切傳聞之中抽出神來。
阿君見師父愣神,於是便問道:“怎麼了,師父?”
陳正道看向她,說道:“師父我恐怕要出一趟遠門。”
這一次,他一定要去見一見!
……
南蠻道上已有武者跨上馬匹,踏入了那茶谷大道,快馬加鞭,一路北上。
“駕!”
“管他是真是假,我定是要去見識見識,若是真,便抽刀殺妖,取那不世之名!”
一時間天下無數道身影朝著那極北之地而去。
他們來自五湖四海,各有各的話語,但所去之地卻是一致的。
江湖中人有善有惡,但他們卻也從未忘記自己是人,活在這片大地之上。
有人為了心中大義,有人因為好奇,有人則是單純的為了殺妖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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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長生與青天遊並未在那雪山之外停留太久,按照如今的進度,人間武者要想抵達神域還需一些時日。
現在便是神域最為兇險的時候。
那城樓之外是不盡的殺聲。
劍氣縱橫,妖氣漫天。
有劍修一劍斬五境大妖,有力士拳碎妖首,有刀客長刀一揮,便染出一片妖血。
高臺上矗立的七境大妖終是出手。
妖力凝結成了冰峰,直逼麻子而去。
麻子一劍刺破那道冰錐。
“入你娘!”
他罵了一聲,隨即提劍而上與那七境大妖爭鋒相對。
“老子可不止殺過一尊七境!你算什麼東西!”
麻子厲聲一吼,劍中血氣湧出。
這一人一妖的爭鬥震懾住了在場的所有的修士與妖。
紛紛退後,免受波及。
七境冰蟒開口道:“呂承福!當年妖主之仇,由我來報!”
“喲,還認得老子?”
麻子笑了一聲,說道:“正好,老子把你一併殺了!”
這一人一妖的打鬥分割了戰局。
恐怕是不能再留在這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