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何青沒有回來,人間絕非是這些歲月能看的盡興的,大抵是怕出去了便回不來,又怕兩位前輩擔心,她便託人帶了一封信去。
陳長生正在與趙玉清閒聊。
卻有人敲響了酒肆的門。
是一位衣衫襤褸的修士。
“敢問陳長生,陳前輩可是在此處?”
陳長生起身道:“正是陳某。”
修士上前,從懷中摸出了一封信件,說道:“人間青山城的何青何道友託我帶一封信過來。”
陳長生聽後愣了愣,隨即道:“道友從人間而來?”
鄭悅點了點頭。
“信的事一會再說,道友快進來坐吧。”
在陳長生看來,這樣一位願意不遠萬里給你送信而來的人,卻是不可辜負。
好酒好菜一併端上,款待了一翻鄭悅。
鄭悅的確是許久沒有開過葷了,不由的狼吞虎嚥起來,吃相也不是很好。
坐在一旁的趙玉清卻也沒覺得有什麼,只是說道:“慢點吃,不夠吃還有。”
“唔,唔……”
鄭悅說不出話來,他一個人間修士,走到這青玉山下著實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
這一路的艱辛只有他才明白。
“前輩,你這裡的酒,太好了,飯菜也好吃,尤其是這個米……”
“太好吃了!”
趙玉清聽後好奇問道:“那你覺得,這米,跟這酒比起來怎麼樣?”
鄭悅說道:“不分高下,都是絕品!”
這話說的很是受用,趙玉清都不禁笑了起來。
他道:“好好好……”
趙玉清隨即又問道:“說起來,何青那丫頭怎麼樣?”
“何道友一直在青山城修行,之前她救了我一命,故而因此結識。”
“原來如此,所以這一封信,是為了報恩?”
鄭悅卻是搖頭,說道:“不算報恩,一封信而已,只當是順手的事情。”
陳長生道:“這哪裡又是順手的事,人間距離這青玉山怕是不止萬里路途,世上又幾人願意送這樣的一封信件。”
鄭悅笑了笑,說道:“有這酒菜,全都值了。”
陳長生跟趙玉清聽後都是一愣,隨即便也笑了起來。
眼前這修士,倒是老實,更有情義。
趙玉清看了一眼陳長生,似乎是在詢問他的意思。
陳長生回以一道眼神,二人此刻都有了心思。
“道友……”
“二位前輩折煞我了,我就是個晚輩……”
鄭悅有些不好意思,正說著,卻見趙玉清忽的一指點來,印在了他的眉心。
鄭悅一頓,頓時之間就昏了過去。
似有什麼東西進入了他的腦海之中,可昏過去的他那裡又知道到底是什麼。
在其倒下之後,陳長生抬起手來,又吹了一口氣去,卻見一縷金光從掌心飄去,順著鄭悅的耳朵落入其識海之中。
做完這些,趙玉清與陳長生對視了一眼。
“有此二法,想來可助他在這修仙界安生立命。”
趙玉清聽後點了點頭,隨即問道:“何青信裡說了些什麼?話說回來,這丫頭怎麼跑去人間了。”
“卻也不知,先看看信吧。”
陳長生見此拆開了信件,攤在桌上,二人的目光望去,讀了起來。
片刻後雙雙抬頭。
趙玉清卻覺疑惑,說道:“人間現在這麼不好進了?”
陳長生道:“誰知道呢,好像……”
他琢磨了片刻,好像是知道這所謂的‘天道’到底是誰人弄出來的。
八成是如意跟平安收下的那個弟子。
叫什麼來著……
好像是叫餘有魚吧。
趙玉清說道:“不過照她信中所言,倒是因為你的名頭才逃過一劫,你這名號倒是挺管用的。”
“你趙玉清的名頭就不管用了?”
“大概是不好用吧,若是用我的名字,有可能馬上就會被人給砍死。”
陳長生聽到這話無奈一笑,說道:“誰人敢殺你趙玉清的徒弟。”
“怎麼不敢了。”趙玉清道:“有些人為了所謂的義能豁出命來的,照他們的意思,估計就是怕再出現一個魔頭,索性不如斬草除根,大不了一命賠一命。”
“你會讓他們一命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