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足以讓他神經失常的恐懼。他想起了那天晚上的火和血,想起了位元被踏得稀爛的頭顱。
緊接著,也許是山民特有的彪悍,山民那血脈相傳的勇烈氣質,山民那和猛獸、自然對抗的生存之道,讓雷深深的鄙視起自己的恐懼起來。是啊,有什麼好害怕的?自己十五歲的時候,不就獨立殺死過一頭巨狼麼?有什麼好怕的?
雷尖叫著:“媽的,有什麼好怕的?不就是人麼?老子狼、老虎都不怕,會害怕你們麼?”
一種莫名的情緒淹沒了他的心靈,幼時看到自己父親被猛獸撕成稀爛的恐懼、累年累月對母親身體的擔憂造成的壓力、位元他們血肉模糊的屍體所帶來的恐懼和悲傷,這些奇怪的情緒柔和在了一起,讓雷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古怪的瘋狂之中。他順手操起了一把刀子,就這麼衝了出去。
在山間崎嶇的小道上培養而成的敏捷身手,追捕野獸時帶來的靈敏感覺、聽力,和無數野獸搏鬥時鍛煉出來的強健身軀,讓雷輕鬆的避開了那稀稀拉拉的箭雨,嚎叫著衝進了那些退卻中的史馬特帝國軍中。
雷一聲斷喝,刀光一閃,一個重步兵的腦袋就這麼被他砍了下來。隨後又是一刀下去,梵特帝國特製的,專門配屬帝都直屬的精銳兵團的砍刀,重達三十斤許,加上特別射擊的利於劈砍的線條,簡直就是殺人屠城的必備利器。在雷強壯的手中,這樣的兇器完全的發揮了他的威力。刀光閃動,又一個重步兵被他從左肩到右腰的劈成了兩片,血浪飛濺,把雷整個身體都染紅了。
雷猙獰的笑起來,嘴裡大聲呼叫著:“卡林,你這個雜種啊,我要砍了你。”
一個黑鐵騎士陰沉的揮劍衝了過來,雷狂笑著揮刀迎了上去,刀劍相交,長劍赫然被劈成了兩片。那個黑鐵二階騎士不可置信的看著雷,一愣神間,刀光閃動,他的腦袋也飛上了天空。
史馬特帝國軍的後隊一陣混亂,他們哪裡見過這種瘋狂的打法?一個沒有穿盔甲的傢伙,居然掄著一柄刀就這麼砍死了兩個重步兵和一個黑鐵騎士。。。士兵們慌亂起來,呼嘯一聲就走,反正沙林將軍都下令撤退了,他們幹嘛要讓自己的小命冒險?
雷狂呼亂叫著衝了上去,緊接著,他的背後也傳來了密集但是整齊的腳步聲,一柄柄長槍捅了出來,挑起了一個個史馬特帝國軍人,一支支長箭傾瀉了下來,讓一個個輕步兵身上濺起了飛濺的血花。
雷胡亂的掄著刀子亂砍,現在不僅是史馬特帝國軍人不敢靠近他,就連銀狼軍團的人也避開了他,誰願意無緣無故的被他砍一刀啊?結果就演變成了雷一個人帶頭,領著五千銀狼軍團的人追擊兩萬餘瘋狂逃竄的史馬特步兵的古怪狀況。
沙林大怒,猛的吼叫起來:“站住,整隊再戰,重騎兵包抄兩翼,魔法師隊出手。”
沙林的命令剛下,一條枯瘦的手臂就鬼魅般的伸向了雷,一拳轟飛了雷手中的砍刀後,連續的十幾個耳光打得他頭昏目眩,緊接著那人一手拎著雷,就這麼帶著五千銀狼士兵退了回去。那人哈哈大笑起來:“沙林,你可找了個好主子,看看你下屬計程車兵吧,用垃圾來形容都太誇獎他們了。居然被我下屬的一個小兵嚇得鬆動了陣腳,白白便宜了我兩千人的軍功,我巴魯感激不盡啊。”
沙林氣結,看到巴魯帶人飛快的退回了大營,他氣惱的頓了一下腳,殺氣騰騰的目光死死的盯住了那支步兵的指揮官,看樣子,那人要倒黴了。
卡林卻是好整以暇的削好了一個蘋果,大口的啃起來,他含糊不清的問到:“那小子叫嚷些什麼?好像我聽到了我的名字耶。奇怪,難道我在梵特帝國有熟人麼?難道我曾經和某個梵特帝國的美女有過交情,然後這是她的情人找我報復來了?”他已經忘記了被他放走的雷了,哪裡想到是雷在那裡瘋狂叫罵呢?不過雷沒有鬥氣可言,也不會傳播聲音的魔法,所以卡林聽得不清楚而已。
沙林搖搖頭,沒說話。
卡林嘆息了一聲:“真是的,本來以為可以讓巴魯吃個虧的,誰知道吃虧的是我們啊。。。梵特帝國的精銳軍團,果然不是我們的大隊可以對付的,所以還是隻好慢慢的戲弄他們了。。。幸好今天晚上的目的也已經達到了。好了,去‘鐵血戰堡’的廢墟上紮營吧,這麼大一塊平地,不用來紮營實在是太浪費了。”
史馬特帝國軍緩緩的退卻了,這個晚上的突襲,殺傷的梵特帝國軍隊不過三千人,可是他們自己卻傷亡了一萬五千餘人,梵特帝國軍隊的強悍實力,再次給史馬特帝國好好的上了一課。退卻的途中,卡林又抱怨起來:“跟著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