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了手指。又捲起褲子弄膝蓋。
倪朵朵無聲無息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看著我小心翼翼道:“我……我幫你弄吧。”看著女孩哀求的目光,我心裡一軟,拿著手裡的藥和紗布:“你會麼?”
“嗯。”倪朵朵立刻從床上跳了下來,走到我身邊蹲了下去,抬起我的那條腿,看著膝蓋上那個血肉模糊的傷口,她忽然眼眶紅了,側過臉去抹了一下眼角,從我手裡拿過雲南白藥,小心的塗抹在傷口上,然後剪開紗布,一層一層的幫我包了起來。
她的動作很生澀,其實好幾次都弄疼我了,不過我沒說什麼。倪朵朵做完了這一切,抬頭看著我:“你想喝水麼?我給你倒……”
我看了一眼落了厚厚地一層灰的那個飲水機,水桶裡的液體有些可疑……我苦笑笑:“不了,那個水你也別喝,肯定是過期的。”倪朵朵吧嗒吧嗒掉眼淚,然後忽然把頭埋在我的腿上,低聲哭泣道:“陳陽……我好害怕……我好害怕……”
我靜靜看了她一會兒,才把手放在她的背上。輕輕地拍了兩下,淡淡道:“不用怕……現在你很安全,我會護著你的。”
“對、對不起~”倪朵朵一面哭一面抽著氣,滿臉眼淚,眼神裡充滿了悔恨:“都是我惹地禍……是我把你害成這樣地……”
小姑娘說完就抬手要抽自己耳光,我一把捏住了她的手腕,淡淡道:“我這麼費心費力護著你,就是怕你受傷害——你難道想當我地面傷害你自己麼?”
故意凝視著她的眼睛。我緩緩道:“你要是真絕對對不起我,就好好活著,好好對自己負責!你十八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今後做什麼事情之前,都要先用腦子好好想想……明白了麼?”
倪朵朵拼命點頭,一邊抹眼淚。
我嘆了口氣,語氣鬆動了點:“好了,快去睡吧。養足精神。”
“我們……我們要去哪兒?”倪朵朵眨巴著眼睛看著我,好像一隻無助的雛鳥。
“明天再說吧,我還沒想好。”我沉吟了片刻,沒和倪朵朵細說這些。
我至少可以保證,現在追殺我們地人。還不知道我們已經到了上海。但是我不知道能持續多久……或許他們很快就會找到上海來,反正他們在南京找不到我,肯定會在周邊城市尋找。
至少今晚在南京火車站那麼一鬧,他們肯定已經知道了我準備逃往外地。所以按照正常的猜測。他們一方面會在南京本地的車站碼頭繼續封鎖搜尋,另外一方面,如果遲遲沒有我的訊息,他們就會在周邊城市尋找了。
蘇南蘇北,往西就是安徽,還有往南的上海……不過現在應該還沒有找到上海來。
還有,我選擇來到上海,也是有一點原因的。上海是一個國際大都市。外來的流動人口非常多,很多地方龍蛇混雜,管理混亂,躲藏也比較方便——所謂大海撈珍!
晚上我有些睡不著,人很警醒,總覺得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迷迷糊糊的到了天亮,感覺脖子有些痠痛。手指已經有些消腫了。稍微活動了一下。彎曲起來也不那麼疼了。可是睡了一夜過來,膝蓋卻反而更疼了。
我知道這是正常反應。忍著起床。
這個房間是在二樓,旁邊緊挨著另外一棟樓房,就算大白天開著窗戶,也是半點太陽都照不到地。倪朵朵還在沉睡,這個女孩身心俱疲,甚至睡夢之中還有些輕輕的打鼾,看來是累得狠了。
房間裡的老古董空調還在轟鳴,我嘆了口氣,起身穿了外套出門。
出了旅館大門,就感到空氣有些陰冷,今天天氣也不太好,陰陰的,天空很灰暗,好像要下雨的樣子。我拉緊了衣服,低著頭走了幾步,看到前面一條小路路口有幾個早點攤子,過去買了兩個煎餅果子,拿了一包豆漿回來。
我走路地時候都是低著頭,沿著牆角走,進旅館的時候還小心的往左右看了看。
回到房間了,倪朵朵還沒醒,女孩睡相有些不老實,被子緊緊裹在身上,身子蜷縮成一團,好像個蝦米一樣,卻半橫在床上,連枕頭都掉地上了。
我沒動她,只是走進洗手間裡,把門關上,然後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號碼。
這個號碼是上次金河來找我之後,留給我的。
他離去之前留下地一個信封,裡面除了倪朵朵的資料還有那筆錢之外,就是這麼個號碼。不過他說了,沒必要的時候不要打,而且這個號碼只有雙日的白天才能打,其他時間也別打。我昨晚在車上嘗試打了一下,結果果然打不通。
當時我覺得很奇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