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很大,這對檢舉人是一種保護,對檢舉不法贓官也是一種鼓勵,而且官府對商人來說無論如何都是強勢,所有的行賄其實都可以叫做被逼的。”
“邢大人會怎麼判這個案子?”浙江總督追問道。
“如果總督大人提名下官為省提刑官,並且恰好總督大人好友的那個案子就落在下官手裡的話,”提刑官說道:“下官不會追究那個商人的行賄罪。”
浙江總督抿著嘴,歪頭想了一會兒,站起身道:“邢大人,下個月我會省卿院上提名你為省提刑官,同時會宣佈我參加競選連任。”
只要把司法方面搞好,不讓政敵有可乘之機,浙江總督覺得自己再連任幾屆不成問題。
……
京師。
“大哥,又在看報紙啊?”
“是啊。”黃乃明手邊厚厚一摞的報紙,他一邊飲茶一邊看報,遠處還擱著他打了一半的木匠活,京師這麼多家報社對宋建軍一案各有各的說法,黃乃明專門挑他們對案情的分析看。
“別和自己過不去了,”這個弟弟比黃乃明小十幾歲,明末的那場變亂他感觸不是很深:“都是過去的事了,再說好多報紙上的東西也是信口開河。”
“要是那個時候福寧的邸報也是這樣的肆無忌憚、身邊的人都敢這樣信口開河,我當年怎麼會糊塗至此啊。”黃乃明長長嘆了口氣。
“這兩個奸賊,做了這些惡事、丟了這麼大的醜,”黃石的幼子忍不住怒道:“大哥就這樣饒了他們兩個麼?”
“這些年我一直不管事,”黃乃明抬頭衝弟弟微笑道:“別人從我這什麼也得不到所以不會來巴結我,也不擔心我處罰誰所以也沒人來奉承我,所以我現在能做個明白人。做個明白人不容易啊,為了這兩個傢伙破例?不值得。”
“明白?可是大哥你光明白,什麼都不管,這對國家有何益處?”
“父親後來不也是這樣?我就是什麼都不管才能做個明白人,要是我一伸手,把生殺予奪的大權拿回來,立刻就該糊塗了。”黃乃明揚揚手裡的報紙:“小弟,現在我能安心地看報紙就是因為我不管事了,要是我一朝權在手,我敢說立刻就有人會挖空心思地造假報紙給我看!做個對國家無益的明白人對國家也無害,總比做一個大權在握的糊塗蛋強吧?”
“大哥你既然知道,就可以防啊。”
“防不勝防,小弟你說我比父親怎麼樣?”
“嗯……”
“肯定不如對吧?父親有權的時候也一樣犯糊塗,周圍人各有各的算盤,哄著、哄著人就被哄糊塗了,父親權利最大的時候,就是他最糊塗的時候。光心裡明白有什麼用?眼睛是瞎的!你看見的、聽見的都是別人存心要你聽見、看見的,能不糊塗嗎?”
……
時光回到多年以前杭州一戰剛剛結束的時候。
“被俘的不僅僅有福寧軍,還有不少是肇慶兵。”根據俘虜供認,福建、廣東兩省的正規軍主力多被黃乃明帶出來了,結果杭州一戰丟了個七七八八。得知黃乃明和趙慢熊在收攏部隊後,許平派出一支軍隊進攻把他們逼得繼續向東南撤退,這樣大部分敵方潰兵不是逃入山林就是被順軍俘虜。
“浙東沿海恐怕不易打,”現在許平還沒有太好的辦法對付福寧水師,周洞天奉命在長江兩岸選址,準備建立幾個大型的炮臺,為它們安裝上重型的開山炮以威懾敵軍不讓他們輕易竄入長江:“我們的重炮沒有多少,也沒法帶著他們到處跑,可水師不同,他們來去輕鬆。自古南人善舟,在水邊和他們打絕不是什麼明智之舉。”
“大將軍打算怎麼辦?”
“我打算留下一支偏師慢慢清剿浙東,把他們逼到海邊的城塞裡就好,不必急於攻克,大海如此遼闊,在我們的水師建立以前他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拔光不拔光沿海的敵兵城塞沒什麼區別。我會帶主力直取福建,俘虜不是說福寧、肇慶的主力都被我們打散了麼?正好趁虛進攻福建。”
“大將軍小心,他們水師強大,可能會從浙東回援。”
“那浙東你們不就唾手可得了嗎?何況或遲或早,我遲早要在戰場上面對侯爺的,”許平看向邊上的餘深河:“餘兄弟還記得我們當年說過的話吧,這一天終於要到了。”
“是啊,”餘深河也還記得那次的談話,一想到面對鎮東侯總是難免感到壓力重重,畢竟順軍現有的一切都是源於這個人:“不過侯爺也許已經老了,雄風不在了。”
“我不這麼想,上次侯爺笑稱我連他的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