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也很小心地不在這個問題上逼迫他。
紫荊關的守將再三向許平告罪,現在他還是明將與大順乃是敵對狀態,所以雖然是使者但仍然不能請許平入關過夜,為了表示他深重的歉意,紫荊關的守將親自在許平住的帳篷外站了一夜的崗。第二天紫荊關守將派出一隊精挑細選的精銳騎兵,敲鑼打鼓地護送大順使節前往京師。
不等許平抵達易州,定興、淶水、易州的三位地方官就一起出現在前面,三位大人跪迎在道邊,見到許平後不等他發問,就一起嚷嚷道:“下官叩見大將軍。”
“不會吧,這裡可是直隸。”許平見地方官又要投降,心中哀嘆了一聲,口中無可奈何地說道:“三位降得未免也太早些了。”
這話一出口,許平立刻從易州知縣的臉上見到一陣驚恐,他連連磕頭:“大將軍恕罪,只是下官聽說,大將軍這次的身份乃是大順使節,不知道大將軍還要招安下官等。”
“我沒有要招安幾位大人,”許平一聽頓時有了精神,連忙答道:“三位大人不降麼?”
聽到這聲問話後,另外兩個地方官的臉色也變了,他們對視一眼,還是由易州的出面:“順王順天應人,以有道伐無道,解民倒懸……”
“你們到底是降還是不降?”許平聽得糊塗起來。
雖然知府交代過要統一行動,但是易州知縣聞言後覺得這關終究要過,把心一橫:“大將軍要下官怎麼做,下官就怎麼做。”
而此時淶水的則吼出來:“下官降了!”
“你們先別降!”許平趕快道:“我需要關防文書,好去京師,三位大人幫我準備一下吧。”
“遵命,遵命,”三個人先是連連應是,但最後還是加了一句:“知府大人敢請大將軍移駕保定,知府大人得知大將軍虎步直隸,本想立刻趕來,怕趕不及所以先讓小官們在這裡迎接。”
“可是去京師是這條路,對不對?”許平馬鞭一揚,指著向東北蜿蜒而去的大道:“保定府不是在南面嗎?”
“大將軍明察秋毫,下官不勝欽佩仰慕之至,”明朝的地方官大聲稱讚道,由於沒有投降所以導致身份上的問題讓這個官員仍然需要注意用詞:“大將軍此番出使下邦,知府大人擔心下官們沒見識失了禮數,再說,此去京師的關防,也還是由知府大人來開最為得體。”
……
最前面的鑼鼓手一面把手中的傢伙敲打得驚天動地,一面扯破了喉嚨勒定行人儘早散開讓開道路;面無表情的衙役們都是地方官挑選出來的衣服架子,他們高舉著“肅靜”、“迴避”的牌子,邁著堅定的步伐走在許平的馬前;兩側和背後,是虎背熊腰的紫荊關精騎,他們虎視眈眈地看著道路兩側的行人,警惕著每個人的一舉一動,在樹木和草叢間搜尋著任何可疑的身影;三個地方官徒步跟在許平的左右,一臉的緊張和不安,好像隨時準備撲到許平身上,替他擋開襲來的暗箭和飛刀,他們把地方的公務都拋下陪著許平前去保定府——這是許平在大順地盤上從來沒有享受過的威風和排場。
終於抵達保定了。
一個身著大紅明朝官袍,頭帶雙翅烏紗的官員,同樣跪迎在通向保定城的大道旁,見到這個官員後,無論是紫荊關的騎兵還是直隸境內的壓抑,都識趣地讓出了一條直通向許平的道路。
“貴使親臨,下官有失遠迎,望貴使千萬恕罪。”保定知府在許平馬前一口氣磕了九個響頭,才從容不迫地站起身,躬著身給許平帶路:“下官已經為貴使準備好了驛館,還有一頓粗茶淡飯,請貴使移駕跟下官來。”
晚宴堆在自己面前的無數道菜餚中,許平能看出個大概材料的不超過兩道,就是這兩道菜,他吃起來的時候也感到完全不是自己所知的豬肉和雞肉味道。
“貴使,”保定知府已經把關防為許平準備妥當,當著陪坐的滿堂文武官員和縉紳,他大模大樣地掏出兩件東西:“這是下官的一點心意,還請貴使笑納。”
一個盒子裡據說是千年的老參,是不是許平不知道,他連五十年的參須都沒見過,不過這已成人形的參一亮相就引起了不少驚歎,還有據說是南海來得夜明珠,這還是許平第一次在真實世界見到這種他只在西遊記這本書裡聽說過的東西。
……
晚上回到自己的官邸,知府和夫人說起今天的情形,笑道:“大將軍果然是個粗鄙武夫,將來之事易耳。”
“老爺不是還準備了四個胡姬麼?”保定知府夫人問道,為了這四個膚色有白有黑,頭髮或金或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