援山東,反倒紛紛南逃,諸如於世忠等人,甚至已經帶著部下逃過長江。這些將領雖然把崇禎氣得半死,但他們手下仍然有兵有槍,既然如此崇禎皇帝也不敢處置他們,只能好言安撫,希望能感動得他們繼續為國效力。現在國庫已經空空如野,崇禎天子就讓南京出錢賞賜這些臨陣脫逃的將官,嚴令南京方面一定要勸說他們返回江北。
唯一的好訊息,是今天來自鬱董的奏章。
其實早在朱仙鎮大敗後,鬱董就讓親信帶著主力逃回,但他本人則聽從師爺吳維的建議,帶著三百親丁留在河南,不停地從那裡給朝廷寫奏章彙報。直到新軍開始撤兵的時候,朝廷看到的還是鬱董孤軍堅持在河南,賭咒發誓要給開封解圍。
“許賊的剋星,中原的救星。”崇禎天子今天看到鬱董的奏章後,又開始喃喃自語:“若是人人都忠勇如同鬱帥,朕復何憂?”
得知新軍幾乎全滅後,鬱董帶著三百騎兵一日夜狂奔數百里逃出險境,在抵達安全地帶後他立刻寫了這封奏章給崇禎天子,在奏章中鬱董泣道:“君憂臣辱,罪臣朝思暮想,欲為開封解圍,生擒李許二賊獻捷京師,以報聖上隆恩,怎奈兩翼皆潰,罪臣孤掌難鳴……”
南京方面也對鬱董大加稱讚,說鬱董在南京積極支援下,統帥哀兵於李自成、許平連番血戰,將士人人帶傷,雖然最終不敵,但李自成、許平二賊都傷亡慘重,李自成至今沒能攻入山東全是鬱董之力,而許平更是被重創得無法行軍,比起棄軍潛逃的左良玉、還有喪師辱國的楊致遠、黃希文,鬱董和他們何異霄壤。
“不怕對手猛如虎,就怕友軍蠢如豬。”南京方面的痛切之聲讓崇禎也深有同感,只是鬱董總歸還是敗退了,鎮東侯又威名太盛,不然崇禎都有破格提拔鬱董為大都督的心思了:“傳旨,著鬱董為提督江北軍務總兵官,讓內閣擬票吧。”
……
崇禎天子宣佈重開大都督府的時候,李自成正急忙趕向山東,牛金星在得知許平擊敗新軍主力後就急忙建議李自成立刻兵發山東,今天得知李自成有意讓軍隊稍事休整後又急忙趕來勸阻:“大王,不可如此啊,我們一刻也耽誤不得。”
“軍師,你對許兄弟未免也防備太過了,”周圍並無他人,李自成就無所顧忌地抱怨道,這些日子來牛金星催促著大軍一刻不休地趕路:“我總覺得,許兄弟立下這樣的功勞,我如此防備他會讓將士寒心的。”
“這不是寒心不寒心的問題,而是絕不能出現主弱臣強的事。”牛金星認為開封還能拖許平些時日,現在黃河還沒有封凍,許平多半也會等到冬季才會嘗試攻擊京師:“許兄弟的功勞已經太大了,他又年輕不懂得收斂,大王您這也是為了他好啊。”
“黃侯練出的精兵已經被許兄弟一掃而空,”牛金星見李自成沉默不語,似乎又有些猶豫,記得汗立刻就留下來了:“剩下的一點勢必要共為京師,我們先拿下山東,讓劉兄弟在這裡學著許兄弟的摸樣經營鞏固,冬季一到許兄弟北上攻打京師時,大王就從山東發兵夾擊明廷。”
自古京師一旦陷落,朝廷就會威信掃地,牛金星覺得到時候取得江南不過一偏將之功,北京有李自成主持,自然功勞也是他所有,到時候把許平的勢力限制在河南一帶,闖營的實力就會重新變得平衡。
……
“這是闖王有疑大將軍之意!”收到張獻寶的密報後,才走到半路的孫可望又快馬加鞭趕了回來,把許平交代給他的內政事務統統拋在了腦後:“功蓋天下者不賞,威震其主者身危,許兄弟你不可不防啊。”
“孫兄言重了,以河南兩府之地,確實也快要養活不了我們的大軍了。”許平心裡隱隱擔憂,但嘴上絕不承認:“闖王大軍就食河南,確實是必要的一招好棋。”
“什麼好棋?”孫可望大不以為然:“到時候我們攻打京師,肯定要遇上黃侯最後精銳的瘋狂抵抗,我敢說闖王不等到我們和新軍拼個兩敗俱傷,絕不會出兵的,而到時候他來撿了我們的桃子,還不會分功勞給我們。自古滅國可是封茅裂土之功啊。”
“本來我們就是奉闖王為主,奪取天下也是奉他為天子,”許平聽孫可望說得露骨,連忙遜謝道:“至於封茅之功,難道我現在還不夠麼?”
“大將軍是夠了,可我還沒有呢。”孫可望不滿地叫道:“大將軍你一個人取得封茅之功,就不怕有淮陰之恨嗎?”
“孫兄慎言。”
“慎言個屁!”今天孫可望又是拽著李定國一起來的,他對著許平大叫大嚷:“我聽說大將軍手下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