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就是李密之於翟讓了。”
“李密之於翟讓?”鬱董微微點頭:“先生這個比方很好,說不定闖營就是另一個瓦崗寨,嗯,他們的地盤也差不多啊。”
“此番黃侯前來,東家以為他和李闖勝負如何?”
“李闖哪裡是黃侯的對手?”鬱董脫口而出,但隨即略一思索,又搖頭道:“黃侯固然武功蓋世,但現在手下缺兵少將,李闖又是挾大勝之餘威,恐怕……我不敢說沒有萬一之事。”
“正是如此,世上之事,貴雪中送炭,不貴錦上添花。東家此番襄助黃侯,必能深得其心,東家,世上有幾個人能有機會施恩與黃侯啊?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說到此處鬱董已經極為心動,只是一想到自己手下的實力,鬱董又開始打退堂鼓:“先生,不是我不想去助黃侯,但是就憑我手下這點力量,實在是有心無力啊。除非……”鬱董沉吟道:“除非二十萬江北軍真肯聽我節制,一同北上,不過我可沒有這份能耐。”
“東家也未必沒有,只需……”吳維話說到一半就又打住了,見營中無人師爺還如此謹慎,鬱董就一個箭步竄到吳維身邊,俯身湊到吳維嘴邊,聽他在自己耳邊低聲敘述一番。
“不可!不可!”鬱董耐心把吳維的話全部聽完後,跳將起來:“這是自取滅亡之道。”
“只要黃侯真的來了,有黃侯這棵大樹,東家又怕什麼呢?”吳維認定鎮東侯一定會來,鎮東侯以威望震懾天下,他如果說了要來結果不來,那會對他的名聲極其有害:“萬一、萬一,黃侯真的不來,東家也是為國無暇謀身,朝廷是不會怪罪的。”
鬱董仍是猶豫不決,吳維見狀又繼續勸說道:“黃侯已經是半百之人,東家還是壯年,假以時日,莫說是武經略,便是大都督也未可知啊。”
“然後和黃侯一樣被朝廷猜忌?”鬱董反問道:“我可沒有黃侯那樣的名望。”
“黃侯被猜忌就是因為他的名望太好了,和所有人的關係都好,這才是被猜忌之道,東家難道看不見楊嗣昌、溫體仁?要是一個臣子仇敵滿天下,皇上就會對他大為倚重,要是東家又有仇敵無數,又有兵權在握,皇上怎麼會為難東家呢?”
鬱董輕輕嗯了一聲,還是沒有答話。
吳維很清楚自己東家現在到底在想什麼,所以乾脆把這層窗戶紙捅破了:“東家,剛才提到了瓦崗寨,其實這個還真應景。現在天下烽煙四起,已經有群雄並起之勢,可東家莫要忘記了,最後奪了大隋天下的,可不是鬧得最兇的瓦崗寨,而是大隋的臣子李淵!”
鬱董這次是真的跳將起來,他將雙手連擺:“不敢想,不敢想,先生慎言。”
吳維失笑道:“東家誤會了,老朽可沒說東家有這份能耐,但是想在新朝有一席之地,東家得有拿的出手的賀儀奉上,至少一個有名無實的江北提督,老朽覺得是遠遠不夠的。”
“自從遇到許平,”鬱董回憶這兩年來的經歷,先是私通闖賊借兵,接著與闖賊同謀對付河南巡撫,然後是臨陣脫逃把歸德丟給闖賊,接下來是先後與孫可望、許平達成默契,把江北軍、楚軍、新軍一個接著一個地往火坑裡推,鬱董覺得自己已經不習慣不與闖賊合作了,不習慣與闖賊作對了:“富貴險中求,古人誠不餘欺啊,越是犯下大罪,越是飛黃騰達。”
“這就是亂世,東家不妨在看看許平,在亂世,只有不循常理,不守規矩,才能一展宏圖,東家到底是願意做這亂世中別人的一塊踏腳石,還是願意弄潮於驚濤駭浪之上呢?”
……
得知鬱董的真實身份後,鎮東侯不禁又驚又喜,江北軍人數眾多、裝備精良,若論硬體絕對是一等一的強軍,只要他們真有意志一戰,鎮東侯覺得便是許平帶兵前來也未必就沒有周旋餘地。
只是鬱董剛才說的話鎮東侯不敢全信,對方出身汴軍,之前在江北軍中還頗受排擠,現在雖然崇禎天子提拔他為提督江北軍務總兵官,不過現在朝廷說的話對這些地方軍閥都沒有什麼大用,鎮東侯不免懷疑鬱董是誇大其詞。
“元帥擔心的是,只是之前小人幾次與新軍並肩抗賊,都……”鬱董難過得都要流出眼淚來,趴在地上哽咽得說不出一個字來,嗚咽良久後猛然喝道:“小人為國無暇謀身,這次便是用強也要強江北軍來!”
第一個趕到鳳陽附近的江北軍總兵蕭略,顧不得鞍馬勞累就整軍備戰,當夜在營中召集手下慷慨陳詞:“不殺鬱董,我誓不為人!”
話音未落,營外就報告江北提督鬱董前來拜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