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在家,要不然我還得去找師兄,那可費事了。”說著,將手上夾的一個大手巾包,放在桌上。壽峰看了,先是莫名AE?妙,後來秀姑詳詳細細一說,他就摸著鬍子點點頭道:“你這辦法對!我教把式,教的有點膩了,藉著劉將軍找個出頭之日也好。別讓人家盡等,你就快去吧。”秀姑含著微笑,走出屋來,和同院的三家院鄰,都告了辭,說是已經有了出身之所,不回來了,大家再見吧。院鄰見她數日不回,現在又坐了帶兵的汽車回來告別,都十分詫異,可是知道她爺兒倆AE?AE?:他們作事,是不樂意人家問的,也就不便問,只猜秀姑是必涉及婚姻問題罷了。
秀姑出門,大家打算要送她上車,壽峰卻在院子裡攔住了,說道:“那裡有大兵,你們犯不上和他們見面。”院鄰知道壽峰的AE?AE?大,不敢違拗,只得站住了。壽峰聽得汽車嗚嗚的一陣響,已經走遠了,然後對院鄰拱拱手道:“我們相處這麼久,我有一件事,要拜託諸位,不知道肯不肯?”院鄰都說:“只要辦得到,總幫忙。”壽峰道:“我的大姑娘,現在有了人家了,今天晚晌就得出京,我有點捨不得,要送她一送,可是我身邊又新得了一點款子,放在家裡,恐怕不穩當,要分存在三位家裡,不知道行不行?”大家聽說,不過是這一點小事,都答應了。壽峰於是將一千二百元鈔票分作四百塊錢三股,用布包了。那二百元現款,卻放在一條板帶裡,將板帶束在腰上。然後將這三個布包,一個院鄰家裡存放一個,對他們道:“我若是到了晚上兩點鐘不回來,就請你們把這布包開啟看看;可是我若在兩點鐘以前回來,還得求求各位,將原包退回我。”說畢,也不等院鄰再答話,拱了一拱手,馬上就走了。
壽峰走到街上,在一家熟妻子裡,給家樹通了一個電話,正好家樹是回家了,接著電話。壽峰便說:“有幾句要緊的話,和你當面談一談,就在四牌樓一家'喜相逢'的小館子裡等著你,你可不要餓著肚子來,咱們好放量喝兩盅。”家樹一想:一定是秀姑回去,把在公園裡的話說了,這老頭子是個急性人,他一聽了就要辦,所以叫我去面談。這是老頭子一番血忱,不可辜負了。便答應著馬上來。
家樹到了四牌樓,果然有家小酒館,門口懸著“喜相逢”的招牌,只見壽峰兩手伏在樓口欄杆上,也是四處瞧人,看見了家樹連招帶嚷的道:“這裡這裡。”家樹由館子走上樓去,便見靠近樓口的一張桌上,已經擺好了酒菜,杯筷卻是兩副,分明是壽峰虛席以待了。壽峰讓家樹對面坐下,因問道:“老弟,你帶了錢沒有?”家樹道:“帶了一點款子,但是不多。大叔若是短錢用,我馬上回家取了來。”壽峰連連搖著手道:“不,不,我今天發了一個小財,不至於借錢。我問你有錢沒有,是說今天這一餐酒應該你請的了。”家樹笑道:自然自然。寬一點,或者年紀比我小一點,就該請我嗎?我可不是那樣說。我老實告訴你吧,今天這一頓酒吃過,咱們就要分手了。咱們交了幾個月好朋友,你豈不應該給我餞一餞行?“家樹聽了,倒吃了一驚,問道:”大叔突然要到哪裡去?大姑娘呢?“壽峰道:”我們本是沒有在哪裡安基落業的,今天愛到哪裡就上哪裡;明天待得膩了,再搬一處,也沒有什麼牽掛,談不上什麼突然不突然。我一家就是爺兒倆,自然也分不開。“家樹道:”大叔是個風塵中的豪俠人物,我也不敢多問,但不知大叔哪一天動身?以後我們還有見面的日子沒有?“壽峰道:吃完了酒我就走。至於以後見面不見面,那可是難說。AE?如當初咱們在天橋交朋友,哪裡是料得到的呢!”他說著話,便提啤酒壺來,先向家樹杯子裡斟上了一杯,然後又自斟一杯,舉起杯子來,向家樹比了一比,笑道:“老兄弟!咱們先喝一個痛快,別說那些閒話。”於是二人同幹了一杯。又照了一照杯,家樹道:“既是我給大叔餞行,應當我來斟酒。”於是接過酒壺,給關壽峰斟啤酒來。壽峰酒到便喝,並不辭杯。
一會兒工夫,約莫喝了一斤多酒,壽峰手按了杯子,站將起來,笑道:“酒是夠了,我還要趕路。我還有兩句話要和你說一說。”家樹道:“你有什麼話儘管說,只要是我能做的事,我無不從命。”壽峰道:“有一件事,大概你還不知道,有一個人為了你,可受了累了。”於是將鳳喜受打得了病,睡在醫院裡的話,都對他說了。又道:“據我們孩子說,她人迷糊的睡著,還直說對不住你。看來這個孩子,還是年輕不懂事,不能說她忘恩負義,最好你得給她想點法子。”家樹默然了一會,因道:“縱然我不計較她那些短處,但是我是一個學生,怎麼和一個有勢力的軍閥去比試,她現時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