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把頭略微點了一點,斷續著道:樊先生……你……你是……好朋友啊!我快死了,哪有朋友來看我哩!“家樹看見他這種樣子,也是慘然。秀姑就把身旁的椅子移了一移,請家樹坐下。家樹看看他這屋子,東西比從前減少得多,不過還潔淨。有幾支信香,剛剛點著,插在桌子縫裡,大概是秀姑剛才辦的。一看那桌子上放了一塊現洋,幾張銅子,下面卻壓了一張印了藍字的白紙,分明是當票。家樹一見,就想到秀姑剛才在街上說買東西,並沒有見她帶著什麼,大概是當了當回來了,怪不得屋子裡東西減少許多。因向秀姑道:”令尊病了多久了呢?“秀姑道:”搬來了就病,一天比一天沉重,就病到現在。大夫也瞧了好幾個,總是不見效。我們又沒有一個靠得住的親戚朋友,什麼事,全是我去辦。我一點也不懂,真是乾著急。“說著兩手交叉,垂著在胸前,人就靠住了桌子站定,胸脯一起一落,嘴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