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2 / 4)

小說:啼笑姻緣 作者:抵制日貨

有這大的力量。壽峰不但是個病人,而且身材高大,很不容易抱起來的。據這樣看來,秀姑的力氣,也不在小處了。當時把這事擱在心裡,也不曾說什麼。

汽車的正座,讓壽峰躺了,家樹和秀姑,只好各踞了一個倒座。汽車猛然一開,家樹一個不留神,身子向前一栽,幾乎栽在壽峰身上。秀姑手快,伸了胳膊,橫著向家樹面前一攔,把他攔住了。家樹覺得自己太疏神了,微笑了一笑。秀姑也不明緣由,微笑了一笑。及至秀姑縮了手回去,他想到她手臂,溜圓玉白,很合乎現代人所謂的肌肉美。這正是燕趙佳人所有的特質,江南女子是夢想不到的。心裡如此想著,卻又不免抬了頭,向秀姑抱在胸前的雙臂看去。忽然壽峰哼了一聲,他便抬頭看著病人憔悴的顏色,把剛才一剎那的觀念給打消了。不多大一會,已到了醫院門口,由醫院裡的院役,將病人抬進了病房。秀姑隨著家樹後面進去,這是二等病室,又寬敞,又幹淨,自然覺得比家裡舒服多了。家樹一直讓他們安置停當,大夫來看過了,說是病還有救,然後他才安慰了幾句而去。

秀姑一打聽,這病室是五塊錢一天,有些藥品費還在外。這醫院是外國人開的,家樹何曾認識,他已經代繳醫藥費一百元了。她心裡真不能不有點疑惑,這位樊先生,不過是個學生,不見得有多少餘錢,何以對我父親,是這樣慷慨?我父親是偌大年紀,他又是個青春少年,兩下里也沒有作朋友的可能性。那末,他為什麼這樣待我們好呢?父親在床上安然的睡熟了,她坐在床下面一張短榻上沉沉的想著,只管這樣的想下去,把臉都想紅了,還是自己警戒著自己:父親剛由家裡移到醫院裡來,病還不曾有轉好的希望,自己怎樣又去想到這些不相干的事情上去!於是把這一團疑雲,又擱下去了。

自這天氣,隔一天半天,家樹總要到醫院裡來看壽峰一次,一直約有一個禮拜下去,壽峰的病,果然見好許多。不過他這病體,原是十分的沉重,縱然去了危險期,還得在醫院裡調養。醫生說,他還得繼續住兩三個星期。秀姑聽了這話,非常為難,要住下去,哪裡有這些錢交付醫院?若是不住,豈不是前功盡棄!但是在這為難之際,院役送了一張收條進來,說是錢由那位樊先生交付了,收條請這裡關家大姑娘收下。秀姑接了那收條一看,又是交付了五十元。他為什麼要交給我這一張收條,分明是讓我知道,不要著急了。這個人做事,前前後後,真是想得周到。這樣看來,我父親的病,可以安心在這裡調治,不必憂慮了。心既定了,就離開醫院,常常回家去看看。前幾天是有了心事,只是向著病人發愁,現在心裡舒適了,就把家裡存著的幾本鼓詞兒,一AE氪�揭皆豪錮純礎�

這一日下午,家樹又來探病來了,恰好壽峰已是在床上睡著了。秀姑捧了一本小本子,斜坐在床面前椅子上看,似乎很有味的樣子。她猛抬頭,看見家樹進來,連忙把那小本向她父親枕頭底下亂塞,但是家樹已經看見那書面上的題名,乃是“劉香女”三個字。家樹道:“關大叔睡得很香,不要驚醒他。”說著,向她搖了一搖手。秀姑微笑著,便彎了彎腰,請家樹坐下。家樹笑道:“大姑娘很認識字嗎?”秀姑道:“不認識多少字。不過家父稍微教我讀過兩本書,平常瞧一份兒小報,一半看,還一半猜呢。”家樹道:“大姑娘看的那個書,沒有多大意思。你大概是喜歡武俠的,我明天送一部很好的書給你看看吧。”秀姑笑道:“我先要謝謝你了。”家樹道:這也值不得謝,很小的事情。大恩不謝。樊先生幫我這樣一個大忙,真不知道怎樣報答你才好。“說到這裡,她似乎極端的不好意思,一手扶了椅子背,一手便去理那耳朵邊垂下來的鬢髮。家樹看到她這種難為情的情形,不知道怎樣和人家說話才好,走到桌子邊,拿著藥水妻子看了看,映著光看看妻子裡的藥水去了半截,因問道:喝了一半了,這一起子是喝幾次的?紙標,已經標明瞭,乃是每日三次,每次二格,原用不著再問的了。他問過之後,回頭看看床上睡的關壽峰,依然有不斷的鼻息聲。因道:”關大叔睡著了。我不驚動他,回去了,再見吧。“他說這句再見時,當然臉上帶著一點笑容。秀姑又引為破怪了,說再見就再見吧,為什麼還多此一笑呢?於是又想到樊家樹每回來探病,或者還含有其他的命意,也未可知。心裡就不住的暗想著,這個人用心良苦,但是他雖不表示出來,我是知道的了。

正在秀姑這樣推進一步去想的時候,恰好次日家樹來探病,帶了一部《兒女英雄傳》來了。當日秀姑接著這一部小說,還不覺得有什麼深刻的感想,經過三天三晚,把這部《兒女英雄傳》,看到安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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