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正連連點頭:“一點也沒有錯,只是這硯臺的來歷是什麼?”
沈傲微微一笑:“本來中上等的硯臺大多都有銘文,唯獨這一方硯臺卻是沒有,要猜出它主人的身份,難度只怕增加了百倍千倍。公爺這樣考我,很讓我為難。”他先賣了個關子,隨即慢悠悠的道:“好在我對隋初時期的歷史有一些瞭解,與這硯臺相互印證,終於想起一個人來。”
周正眼中滿是期許,連忙道:“你說。”他是個內行,自然明白沈傲的話並不假,尋常的人能看出古玩的材質、品相、年代就已經不容易了,更何況是在沒有銘文的情況下猜測出處,沈傲若能說中,那麼其水平只怕足以與汴京幾個鑑寶大家比肩。
沈傲道:“陳叔寶,公爺,不知我有沒有猜錯。”
周正拍案而起,大喜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竟是被你說中了。”
第054章 掉包的傳家寶
陳叔寶是南朝陳國皇帝,在位時大建宮室,生活奢侈,不理朝政,日夜與妃嬪、文臣遊宴,製作豔詞。隋軍南下時,自恃長江天險,不以為然。
此後的結局自然是隋軍入建康,陳叔寶被俘,押到了長安,成了亡國之君。他雖然荒淫無道,卻酷愛詩書,造詣也很高。到了長安之後,文帝對他優禮有如,每次引見,讓他立於三品官員的行列中,每逢宴會,恐他傷心,不奏江南音樂。從君王到囚徒,陳叔寶的生活自然有所改變,荒淫是別想了,只能成日飲酒寫些詩文度日。
這就解釋的通了,身為階下囚,卻又受到優待,他足以打製一方極品端硯。另一方面,他的生活也是朝不保夕,生怕隋煬帝翻臉,又不得小心謹慎,因此連銘文都沒有印上,以示自己不過是布衣百姓,沒有野心。
據傳陳叔寶喜愛端硯,未亡國時屢屢下詔尋找極品的端石,這樣一來,這硯臺至少有八成的可能是陳叔寶在長安時派人制造的,沈傲雖然只是猜測,可是理由卻很充分。
周正忍不住拍案叫好,這方端硯的舊主確是陳叔寶,沈傲竟能在短瞬間辨別出端硯的材質、品相,居然連舊主都能猜出,作為一個收藏家,周正豈能不激動。
“沈傲,請坐。”這一次加了一個請字。
面子是人掙得,不是別人的施捨,要想別人以禮相待,靠得不止是家世,擁有一項高超的才能同樣可以得到禮遇。沈傲沒有誠惶誠恐,大大方方的坐下,道:“這方端硯確是不凡,公爺是從哪裡收集來的?”端硯是周正的心愛之物,此時故意說些他感興趣的事,有點拉近關係的意思。
周正眉飛色舞的道:“說來也有趣,那一日我下朝回來,見有人在叫賣古玩,這些古玩,其實大多都是不知從哪裡淘來的贗品,卻也有不少真品摻雜其中,那貨郎是自然分不出真假的,都是從鄉間收些各種蹊蹺玩意來賣。那一日我興致高的很,便叫住了轎子,本打算隨意看看。”
“誰知……”周正說到這裡哈哈一笑,很滿足很自傲的道:“便一眼相中了這端硯,帶回家中品鑑一番,也是產生了與你一樣的疑惑,不過品鑑方面我還是及不上你,後來邀來了幾個鑑寶的大行家一起琢磨了幾天,終於才想起陳叔寶來。為此,我連夜翻閱了不少古籍,總算是找到了一些旁證。”
頓了頓,眼眸中對沈傲露出欣賞:“想不到你竟只用了小半時辰,竟猜出了他的來歷,這份功夫不止是眼力過人,只怕也曾翻閱過不少古籍吧。”
雖是身為國公,可是周正另一個身份也是收藏家,重金購寶其實也算不得什麼。只是這方端硯的來歷卻讓他口若懸河,顯然是在淘寶的過程中得到了滿足感。
再高貴的收藏家在一堆贗品中尋到一件珍品,只花了極少價錢將其買下時都會生出這樣的自豪和滿足。這種心理上的快慰遠遠比重金購寶要強烈的多。
沈傲道:“從前家道還未落時,家中倒是有不少藏書,那時我還年幼,雖不經世,偶爾也會去翻閱的。”
周正忍不住道:“如此說來,你的家世想必也不簡單。”
這個時代的書籍彌足珍貴,更何況是古籍,沈傲說自己翻閱了不少家中藏有的古籍,周正就推斷出他的家世決不只是小康之家這樣簡單。沈傲也只能微微一笑,算做是預設。
其實在後世,別說是百本古籍,就是千本萬本,對於沈傲來說也不過手到擒來,為了學習鑑寶,他早就忘了自己看過多少相關的書籍了。
周正興致勃勃,想不到府上有這樣一塊瑰寶,便又教沈傲幫他鑑定幾件新近購來的古玩,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