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郎君,父母那邊又不催促,結果如何?結果只有絞了青絲去廟裡頭吃齋飯,就是要嫁,那也是囫圇尋了個死了婆娘的漢子草草了事的。夫人,前車之鑑,你可要想清楚啊。”
媒婆的話,倒是說到了唐夫人的心坎裡,唐茉兒恰好提著茶壺從後廂過來,卻是抿著嘴不說話,叫沈傲坐下,獨獨給沈傲斟茶倒水;她看了沈傲一眼,見他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媒婆,故意瞪了沈傲一眼。
沈傲看這媒婆是有緣故的,是因為總算看到了一個同行,至少雙方有一個共同點,都是耍嘴皮子地幹活。
被唐茉兒這一瞪,沈傲便不去看媒婆了,丫的,你瞪我,我不會瞪你嗎?一雙眼睛便直勾勾地去看唐茉兒。
唐茉兒哪裡見過這樣無恥的人,一個男子瞪直了眼看她,立即撇過臉去,對媒婆道:“這門親事,我不會答應的,你們快走,將這些你們帶來的東西都帶走。”
媒婆還是笑呵呵的,不去理會唐茉兒,繼續對唐夫人道:“唐夫人,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門親事,還要你來拿主意才是。”
唐夫人倒是頗有些心動了,正踟躕著,不料沈傲道:“咦?趙公子?莫非是城東的那個趙之龍?”
對於這個人,沈傲是有印象的,什麼祖父做過御史中丞,屁,就是個御史罷了,這傢伙居然還是公子?見過一大把鬍子臉皮皺得跟發糕一樣的公子嗎?至於什麼才學,沈傲更是清楚得很,這傢伙經常混到邃雅山房裡去喝茶,詩也作過兩首,學問是有,可是要說頂尖,那更是胡說八道,也就是個秀才的水平罷了。
媒婆一聽,笑吟吟地道:“怎麼這位公子也聽說過趙公子?”
沈傲點頭道:“是啊,是啊,我聽說過這趙大爺的,人品不錯,學問也很好,家境更是一等一的,這確實是一門好親事。”
“趙大爺?”唐夫人一時愣住了,道:“什麼趙大爺?”
沈傲道:“夫人不知道嗎?趙之龍趙公子年已不惑了,讓我想想,哦,也就是個四十左右的年歲吧,不過這也沒什麼,定親,看的是學問和品行,年齡什麼的是不相干的。”
唐夫人一聽,頓時不悅了,而唐茉兒不知道是給氣著了,還是難過,眼淚都快要出來了,瞪著那媒婆道:“我不嫁,不嫁,寧願絞了頭髮都不嫁。”
媒婆瞪了沈傲一眼,這傢伙太陰險了,小小年紀,一張嘴怎麼這麼狠毒;連忙道:“趙公子哪有四十,也不過三十出頭罷了,顯得老了一些,老成持重嘛,夫人……”
唐夫人怒道:“我家女兒就是再差,也不至嫁個這樣的人,我唐家就是再窮,好歹也是官身,走罷,走罷……”
媒婆見唐夫人這副模樣,心裡恨透了沈傲,只好道:“那老身下次再來。”便朝著幾個小廝努努嘴,一干人一併兒走了。
沈傲呵呵一笑,看了淚眼婆娑的唐茉兒一眼,心知她的為難之處,身為才女,曲高和寡,年紀卻也不小,又尋不到如意的郎君,被個趙公子什麼的請個媒婆來羞辱,只怕這心情差極了。
沈傲笑呵呵地道:“唐小姐的魅力真大,不說那汴京城裡的小郎君,就是大爺們也都趨之若鶩。唐夫人,這提親的,只怕都踏破了門檻吧?哎呀呀,學生在想,唐夫人在從前,一定是個大美人兒,否則又怎麼生得出如此出眾的女兒。”
這一番話先是刻意說提親的人什麼都有,便淡化了趙大爺那想吃嫩草的老牛,後一句誇耀幾句唐茉兒的美貌順道兒連唐夫人一起大捧一番。唐夫人頓時喜逐顏開地道:“這倒是,當年我還未出閣的時候,那自是閉月羞花的,不是師母吹牛,汴京城裡,給我提親的不知凡幾呢。”接著又換上憤恨之色,道:“偏偏看上了一個死鬼,那時候他倒是年少多才,年輕輕的就考中了進士,誰知這人食古不化,連帶著老身跟著他受累。”
沈傲便噤聲不說話了,這是挑撥離間啊,是在唐大人身後捅刀子,可不能繼續說了。
唐茉兒擦拭了眼角的幾點淚花,感激地望了沈傲一眼,盈盈道:“據說藝考時還需考經義文章,沈公子這幾日都溫習了功課嗎?”
藝考和後世的特長生考試差不多,有特長考試,也是需要考經義的,只不過經義的難度比科舉要低了不少,錄取時較為側重專長考試罷了。沈傲點頭道:“這種事我哪裡敢怠慢,這幾日都在做經義。”
唐茉兒眼眸兒一轉:“那茉兒便大膽請教一下沈公子吧。”
她說是請教,倒是頗有考校的意味,含笑望著沈傲,此時多了幾分火藥味。
沈傲打起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