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更為自己的族人想想。”
陳元大笑:“哼沒什麼要說的。”他倒是硬氣得很,咬緊牙關,決不吐露半字。
沈傲嘆了口氣:“你不說,我就幫你說吧。你勾結糧商景泰,將庫中的儲米私自兜售給他,眼看年關將至,朝廷就要查驗庫房,你害怕東窗事發,是以乾脆尋了同夥,將糧庫燒了,來個一不做二不休,是不是?”
陳元冷笑:“小小監生,倒是很會遐想。”
沈傲目光一緊,冷冷地看著陳元道:“來,將景泰帶上來。”
不多時,那渾身是傷痕的景泰便被押上,沈傲指著景泰道:“陳大人可認識他?”
陳元看都不看:“不認識。”
景泰道:“大人,我認識他,認識他的,他和我交情深厚,就是他,唆使人將糧庫燒了。”
陳元瞪著景泰道:“你莫要血口噴人,小心自己的腦袋。”這句話隱有威脅之意,倒是讓景泰縮了縮脖子,再不敢說了。
沈傲卻是不以為意:“看來不用刑,陳大人是不會招供了?我只想問你,在你的上頭,還有誰參與此事,你莫要狡辯,憑你一個小小主事,也幹不出這種驚天動地的事來,到底是誰唆使你的?”
陳元只是冷笑,並不答話;他心裡清楚,只要死咬著不鬆口,誰也不能奈何他。
沈傲虎著臉道:“動刑吧。”
幾個差役提著水火棍上前,沈傲又擺擺手:“且慢。”太沒有創意了,動刑就是打屁股?這思維也太僵化了吧?難怪這陳元膽氣這麼足!
沈傲微笑地看著陳元,只是那樣的笑任誰看了都有種無形的懼意,只怕陳元今日才是真正遇到了這輩子的剋星。
沈傲語調不驚地道:“將陳大人的衣衫脫光了,放到大街上去,再將他的手腳綁住放在地上,在他的渾身塗點蜂蜜水吧陳大人乃是金貴人,打屁股這種事,豈不是有辱了他的清白?來人,按我說的去辦!”
陳元先是聽沈傲要將他脫去衣衫放在大街上,頓時嚇得面如土色,他畢竟是個讀書人出身,雖然犯下了天下的事,可是羞恥兩個字怎麼寫卻也是知道的;再聽沈傲教人在他身上塗滿蜂蜜,一時又不知這是什麼刑法了!
身側的鄧龍將自己心中的好奇問了出來:“公子,塗蜂蜜做什麼?”
沈傲欣賞地看了鄧龍一眼,這傢伙有前途啊,還知道和自己一唱一和,冷笑道:“塗了蜂蜜,地上的蟲子啊、螞蟻啊什麼的自然就引來了,那螞蟻、蟲子雖然咬不死人,可是成敗數千的小傢伙不斷的噬咬,嘿嘿,既不會將陳大人弄死了,又可以讓陳大人嚐嚐養蟲的滋味,把他放幾個時辰,保證他什麼都會招出來了。”
鄧龍深吸了口冷氣,情難自禁地豎起了拇指:“公子高明。”心裡卻是打了個冷戰,這沈公子真是心狠手辣啊,這樣的毒招兒,虧他想得出。讀書人就是讀書人,不是有句話說的好嗎?讀的書越多,壞水就越多。今日總算是得到了印證。
第176章 抄家
萬歲山上薄霧騰騰,站在半山腰上伏望下去,山下煙雨朦朧,景緻隱約可見;冷風吹過,帶來絲絲寒意,趙佶忍不住看了看天色,喃喃道:“風雨欲來,看來又要下雨了。”
楊戩抿著嘴,垂立不語,近來官家的性子是越來越古怪了,他偷偷瞥了官家一眼,最後目光落在這涼亭外一溜兒跪地的官員身上。
跪在地上的官員,渾身都被這薄霧淋透,溼漉漉的,卻一個個面如死灰,悲慼之中,帶著某種憎恨。
趙佶坐下,慢騰騰地喝了口茶,悠悠然地道:“你們來,就為了這事?”
頓時有人匍匐著咬牙切齒道:“陛下,刑不上大夫,沈傲一介監生,賜予金箭,卻假借官家的名義,肆意羞辱大臣,祖宗百年之法,毀於一旦,陛下不可不察啊。”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道:“陳大人被抓進了大理寺,百般羞辱,嚴刑逼供,就算有罪,又何至於此?”
趙佶抿著唇,心中卻是一凜,臉色鐵青,卻是氣得說不出話來,半響才是將楊戩叫到一邊,道:“案情如何了?”
楊戩道:“被貪墨的糧食已經在嶽臺尋到了,拿住了奸商景泰,景泰攀咬到了陳元身上,陳元死不招供,還在受審,大理寺已派人拿了不少的戶部官吏,準備過刑再審。按著沈傲的意思,這陳元之上,還有大魚,再給他一天時間,整個案子必然水落石出。”
趙佶冷笑道:“只怕陳元之上,大魚不止一條吧?哼!”
楊戩禁若寒暄,抿了抿嘴道:“誠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