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將米商們全部拿了,他們的罪名是通匪,王八蛋,叫他們吃了的全部吐出來,老子最恨發國難財的。”沈傲對清算這種事,還是輕車熟路的,轉而對鄧龍道:“你去叫上幾十個禁軍的兄弟,就說本公子要請他們去尋樂子,來這裡集合。”
鄧龍道:“尋什麼樂子?這不太好吧,我們都是陛下親軍,這種尋花問柳的事,那是想都不肯去想的。”
想都不想?各大勾欄裡,媽的禁軍比狗還多,沈傲瞪了他一眼,道:“快去。”
……
夜幕降臨,城中卻是一下緊張起來,禁軍封堵了城門,差役們四處出沒,竟是到處緝捕人犯,狗吠聲中,敲門聲驟起,隨即便是破門而入,有人高叫:“趙掌櫃,你東窗事發了,來,拿下!”
“冤枉啊……”
這樣的聲音,淒厲恐怖,讓人不禁聯想起幾日前的米庫被焚,讓人心驚膽跳。
前往嶽臺的官道上,百餘匹健馬在黑夜中疾馳,在火把的搖曳之下,沈傲被一群禁軍擁蔟,一身勁裝,頗有些威風凜凜。
這些人,都是以尋樂子的名義調出來的,非但沒有知會三衙,就是刑部那邊也沒有吐露風聲,現在開封城已經戒嚴,連只蒼蠅都出不來。沈傲可以斷定,這個訊息暫時還沒有走漏。
當務之急,是儘速趕至嶽臺,在訊息走漏之前,將這些小魚小蝦一網打盡。
這一路過去,嶽臺已是遙遙在望。黑暗中的城郭逐漸顯露出來,低矮的城牆自是比不上汴京;到了城下,讓鄧龍去叫門,看見是禁軍,又聲言有金箭,大門徐徐開啟,守城的廂軍都頭出來訊問,穿過城洞,沈傲冷看了都頭一眼,掏出金箭道:“等會繼續封堵城門,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開門,誤了差事,拿你是問。”
隨即大手一揚:“拿住了景泰,賞錢五百貫,兄弟們,跟我走。”
第175章 滿肚子壞水
馬蹄聲振膜發匱,將一座大宅圍了個通透,不一會兒,一個矮胖的男人衣衫凌亂地被鄧龍揪出來。
“你們是什麼人,深更半夜,擅闖民宅,不怕王法嗎?”
沈傲呵呵一笑:“你叫景泰?找的就是你,戶部的幾個官員已將你招出來了,你勾結官府,盜取國庫儲米,罪無可恕,事發之後,又怕有司追查,竟喪心病狂,唆使人燒了糧庫。”頓了一下,獰笑著道:“你就等著千刀萬剮吧來人,將他帶走。”
景泰愣住了,忍不住地道:“這糧庫並不是我唆使人燒得。”話及出口,頓感不妙,說了這句話,不就是承認自己盜取儲米,官商勾結嗎?
幾個禁軍拿住他,沈傲冷笑道:“你還要狡辯什麼,戶部的幾個大人都已經招供了,焚燒糧庫之事,是你一人策劃參與的!”接著看著其他人道:“不要再和他浪費口舌了,直接帶走,留下人看好這宅子,裡面的所有親眷,統統看好了,官家不日就有旨意,到時逃了哪個人犯,誰也擔當不起。”
景泰聽這話音,已是駭得說不出話來,心裡不由地想:“他們已經招供了?且還將我推為主謀?我一小小商人,哪裡吃罪得起,這……這可是天大的罪啊,滿門抄斬,屠戮三族也不為過啊!”
景泰稀裡糊塗地被人推入囚車,隨即取道出城,直往汴京去了。
到了黎明時分,大理寺點起燭火,景泰被押上公堂,這一路上,他想了許多,從捉捕他的這些公人來看,應當不像是差役,而是禁軍;也沒有直接將他押入京兆府,這一看,卻是大理寺衙門,大理寺只審重案、官案,其性質與詔獄相同;只這點上,他已經深感大事不好了。
趴伏在堂下,景泰瑟瑟發抖,咬了咬牙,道:“大人,我招,我招供,我全招供!”招是死,不招也是死,可是招了,或許還能保全族人,一旦別人將屎盆子都扣在他的頭上,那一切都完了。
沈傲坐在錦墩上,他不是官,因而沒有坐在公案後的資格,可是又懷著金箭,因而作為主審。
沈傲的嘴邊飛快地帶出一絲詭異的笑意,道:“招什麼?該招的都已經招了,你現在招供,已經晚了,來,押下去,先打半個時辰,再拖上來。”
世上審問案情的,卻從來沒有這個規矩,人家要招供,卻不讓招,這是什麼道理。
大理寺差役聽了命令,如狼似虎地衝上去,揪著景泰下去,隨即隔壁的刑堂,傳出淒厲的吼聲。
沈傲好整以暇,徐徐地喝了口茶,打起了幾分精神,大理寺卿姜敏和幾個少卿、寺正逐一地來了,見案情有了進展,俱都精神一振,沈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