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是與西夏作戰,都刻意地避開他,將他調到後方去督運錢糧,倒是沈傲一點都不避諱,頗有些視他為心腹的意思。
李清鄭重其事地朝沈傲躬身行禮道:“卑下一定不負王爺厚望。”說罷,便退下準備出行的事宜。
這一千馬軍校尉,已經足足操練了一年,這一年的時間,每天有七個時辰以上騎在馬上,不管是吃飯、操練都不離馬背,早已做到了在馬背上令行禁止的地步,對戰馬的習性也漸漸地熟識,如何歇養馬力,戰馬疫病的處置,還有與戰馬的溝通,這些都已經不成問題。
剩餘的操練時間,就是不停地練習箭術了,先是坐在馬上駐馬射擊,後來是奔射,操練得很辛苦,卻卓有成效。
按李清的話,這些騎兵的戰力比之西夏騎兵還要強上幾分,西夏騎兵也是精銳,讓邊鎮那邊屢屢吃虧,可是畢竟做不到如此刻苦,憑的還是血氣方剛以及自小對戰馬的熟練掌控。可是馬軍校尉不同,他們對戰馬的操控已不在西夏騎兵之下,甚至在騎射方面更勝一籌,況且又能做到令行禁止,只要經歷幾次實戰,便是一支足以與任何騎軍較量一下的精銳鐵騎。
除了馬軍校尉,其餘的人沈傲一個不帶,這一趟去,表面上只是出使,甚至只是參與選婿,可是內裡,卻是去挑撥金夏的邦交,前途兇險萬分,多一個人,只會是多一個累贅。
沈傲進宮向趙佶做了最後的道別,趙佶撫慰了一番,沈傲便毅然出宮,勒馬徑往汴京城外去。城外頭一千精騎已是枕戈待命,分為三列,打起了旗幟,只等沈傲一聲令下。
隨同的還有西夏使節李永,李永見了這些校尉,先是震驚,隨即又是不屑,這種花架子他見得多了,正如大宋的禁軍一樣,看上去一個個魁梧,真正廝殺的時候卻沒幾分用處。
沈傲在隊前勒馬走了一圈,隨即道:“出發。”
“出發。”李清大吼一聲,領著旗隊尾隨在沈傲身後。
從汴京到西夏,要先經過永興軍路,從威羌寨出關,進入西夏國境之後,再龍州、延州、懷州入西夏國都興慶府,好在這是出使,不必帶太多器械,沿路都可以得到補給,也不必攜帶輜重,輕騎而行,只用了四天時間,便穿過京畿路直抵永興軍路,到了永興軍路,一路過去,城堡漸漸便多了,有的地方,只是一處孤零零的土壘,裡頭是營盤,外頭搭起土牆,旗幟、軍馬到處都是,這些都是受邊軍轄制的廂軍,早得到童貫那邊的將令,見了沈傲的人馬過來,立即開營相迎。
廂軍與廂軍之間也是不同,內地那邊的廂軍實在潰爛得不成樣子,可是在這邊鎮,就完全不同,單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和一雙雙生滿了繭子的手心,便知道頗有戰力。沈傲只是向他們要了馬料、糧秣,也就繼續前行。
越是向北,越是荒涼,人煙也越來越少,倒是官道上有不少服徭役的民夫推著糧車往北方趕的,可是先前所見的那種土壘卻是越來越多。
天氣越來越冷,渡河時竟是發現河面結了一層冰,這種冷氣和汴京的冷氣不同,無風時倒是沒什麼,風吹起來的時候便是刀刮一樣痛。
沈傲尋了個土壘歇了,讓騎軍們歇了一日,當地的一個廂軍都頭作陪,待沈傲恭恭敬敬,還特地送了沈傲一個羊皮酒囊,說是這天氣趕路不喝幾口酒吃不消,沈傲倒是推拒了,自己喝酒,卻讓其他的人幹看著,不說違反了武備學堂的軍規,面子上也掛不住。倒是那西夏使節李永進了這土壘營地,便四處打量,沈傲不敢讓他私自待著,雖說這裡不是什麼軍事基地,看一看也洩露不出什麼,卻總是覺得不爽,時刻將他帶在身邊,不許他四出活動。
李永一開始對沈傲頗為畏懼,後來也就漸漸放開膽子,時而要發表下他的高論,譬如說見到這土壘的營地,便會說我們西夏人如何如何,意思是要破這土壘營地易如反掌。喝了這裡的酒,又嫌這酒沒有西夏的酒剛烈。總而言之,什麼事都能挑出無數的毛病。
沈傲壓根不去理會他,歇了一天,繼續上路,李清對這附近的道路最是熟識,終於在七天之後趕到了熙河。
熙河是邊陲重鎮,邊軍中樞所在,在這永興軍路,已算是極繁華了。巍峨的城牆容納的地方並不大,甕城、護城河、內城、外城卻都齊備,沈傲先是讓一個人去通報,童貫已是親自帶著邊鎮軍將從門洞這邊打馬出來,在三里之外迎接。
對沈傲,童貫是惹不起又兼之巴結不上。好在沈傲除了上次端了造作局,倒是一直對童貫不理不睬,童貫也知道自家和他相比已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他在邊鎮這邊吃灰流血才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