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越軍可以並論。
如今占城已經圍定,火炮四面轟擊,幾處城關已經豁開了口子,破城只在旦夕之間,宋軍入城之後,會發生什麼,只怕也唯有天知道,到了傍晚的時候,李日朝甚至滿心希望,宋軍或許會歇息一晚,明日繼續攻城,這樣一來,就可以讓他緩一口氣,作出突圍抑或是堅守的決定。
可是城外的宋軍顯然沒有興致拖延時間,天色雖然已經黯淡,可是一陣陣的號角聲從四面嗚嗚發出,那蕭索的號聲,刺破人的耳膜,一支支做好準備的步兵列成了隊伍,沈傲打馬在這三百多丈密密麻麻的隊伍前來回走動,放馬所過之處,隊前的校尉佇立不動,水兵握緊了武器,一雙眼眸朝平西王的旌旗注目。
沈傲揚鞭,朝向占城,用輕蔑的口吻道:“越賊圖謀中國,以卵石之軍,竟敢抗拒天兵王師!”沈傲下巴微微抬起,校尉不自禁的抬起頭顱,胸脯挺直,露出傲色。
沈傲冷笑:“賊子安敢?來,踏平占城!”
沈傲的話音剛落,鼓聲如雷,轟轟……轟轟……轟轟……
校尉的血氣已經沸騰了,抽出了腰間的儒刀。
待鼓聲越來越急促,頻率也開始變化,無數的小隊匯聚成洪流,朝占城的城關豁口處發起了猛攻。
黯淡的天色之下,四面都是喊殺,破成而入的宋軍一路殺過去,順著四面八方的街道,清理任何一個敢於頑抗的越軍,鮮血匯聚成了小溪,屍體堆積如山,大量的越軍被驅散,整個攻城戰鬥,居然只維持了半個時辰。
鼓聲湮滅,喊殺微弱。
後隊的水兵入城時,戰鬥已經完全停止。
月色之下,沈傲打馬入城,所過之處,一片狼藉,在這將軍府裡,燃起了數盞油燈,戰果也立即呈報上來,不少水師的武官,面上都帶著激動之色,越軍實在不堪一擊,不費吹灰之力,萬餘越軍就灰飛湮滅,這樣的結果,實在令他們沒有想到。
沈傲坐在案後抿著嘴,在油燈之下倒是顯得很是鎮定,過了片刻,便有校尉押著李日朝上來,喝令李日朝跪下。李日朝這時已經魂不附體,膽戰心驚地看著沈傲,肝膽俱裂地求饒道:“小將該死,衝撞了王師,請殿下饒命!”
越國一直以華國自居,文字在這個時代也是漢文,士紳貴族通行漢語,雖然這李日朝的口音極重,帶有一股很濃的大越味,他的話,沈傲總算還聽得懂。
沈傲冷冷地看著李日朝,不發一語。
李日朝這時候已經知道,面對這樣的敵人,大越國覆亡也只剩下時間問題,這個時候若是再不識相,只怕要給大越陪葬了,他拜服在地,繼續道:“下國卑將願做殿下馬前卒,收攏降軍,供殿下驅使。”
沈傲淡漠道:“就你也配做本王的馬前卒?”
李日朝先是愣了一下,聽到沈傲話音中的不屑,不由地萬念俱焚,期期艾艾地道:“我……殿下……”
沈傲打斷他,厲聲道:“來人,將這賊將押下去,斬首示眾,越軍上下的武官也都給本王挑擇出來,全部斬首,他們的家眷,也要甄別,全部誅殺殆盡。
“討越檄文中是怎麼說的?望風歸順,則草木不損,雞犬無驚;敢有背順從逆,戀目前之私恩,忘中原之故主,據險扼隘,抗我王師,即督水師,親征蹈巢覆穴,老稚不留,男女皆誅;”
李日朝聽了,已經嚇得癱了下去,校尉們將他押下,過不多時,李日朝的首級獻了上來,沈傲捏了鼻子不去看,擺手道:“懸在城門處,本王不必驗了。”
坐在下首的楊過方才沒有說話,這時候道:“殿下,既然願意歸降,何必還要殺他?卑下以為,這賊將出降該是真心實意,倒不如留下他的性命,供我們驅使。”
沈傲喝了口茶,道:“本王就是要讓越人知道,敢負隅頑抗的,一併誅殺,絕沒有僥倖,否則這個例子一開,那些越人先做抵抗,到了窮途末路時才肯歸順?世上從來沒有兩全齊美的事,他們既然敢抵抗,本王就要他們滿門的腦袋。”
楊過聽了沈傲的話,也覺得有些道理,便不再勸了。沈傲繼續道:“立即張貼榜文,勒令軍馬安營,不得擾民,再派出軍法司的人上街巡視,但凡有隨意搶掠的,都立即拿下法辦,既是王師,燒殺搶掠的事不能做。”
楊過應命去了,當日夜裡,進城的宋軍秋毫無犯,倒是有一隊隊校尉出來,將那些越軍武官的親眷一併拿了去,這街市口難免傳出一陣陣哀叫,占城的武官和親眷一併梟首示眾。等到第二日天剛拂曉的時候,有些大膽的越人發現,整個占城已經變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