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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音人再次捲起了袖子。其實,他們對兩次競爭的失敗早己刻骨銘心。他們認定:飛機的關鍵是發動機,想進一步提高各項效能指標,必須從引擎下手。那麼,為什麼不造它一架四個引擎的轟炸機呢!(二十多年後,他們又造出了八引擎的B—52轟炸機)。
正當波音公司搞出了一架四十一噸的不倫不類的XB-15原型機的時候,陸軍航空隊的頭頭們也覺得“A”計劃大得離了譜兒,於是減了碼。波音人獲得了製造四引 擎機的豐富經驗,很快就按新要求搞出了B—17。B-17轟炸機各項效能都超過了陸軍的預計,儘管它的誕生和成長也多災多難,可是當二次大戰的烽火燃燒在 這個星球上的時候,它的雙翼已經展現在藍天上了。試想:如果沒有當初的理想,沒有不懈的努力,一旦法西斯軍人舉起了屠刀,又怎麼能憑空出現一種金屬的巨 烏,能飛過滔滔大洋,去啄食敵人的肝臟呢!
哎喲!事情都已經明朗化了,不是連傻瓜也知道該投明星的票嗎?到了西班牙內戰時期,希特勒的轟炸機把戈爾尼卡市當成轟炸機的試驗場,不單巴布洛。畢加索憤怒地畫出了他的傳世之作,全世界每一位政治家和軍人都看清了未來戰爭的命運將由天空來決定。
羅斯福、霍普金斯、馬歇爾都全力支援發展空軍。總統在一九三八年聲稱:“空軍乃是唯一的使希特勒理解美國的軍種。”獲得普利策獎金的大牌記者瓦爾特·李普曼 說得更具體:“如果敵人強大的空軍部隊,能夠在不及一小時的時間內,前來攻擊華盛頓、紐約、波士頓、底特律、匹茲堡和芝加哥的話,僅一次空襲就能殺傷三萬 到四萬五千人的生命,美國國民該不會無所謂了吧。”(現在,戰略導彈又重演了這段歷史。)
時間表越排越緊,戰雲四合,雷霆將至。這時一天中決定的事比和平時期幾年還多。羅斯福終於擊敗了孤立主義者,透過了給陸軍航空隊增撥三億美元的預算。這筆錢 來得恰到好處。因為在“比利” ·米切爾的舊位上坐的正是他的門生阿諾德。阿諾德的機器立刻加速執行。他先訪問了大名鼎鼎的飛行英雄林白上校,向他諮詢德國空軍的現狀。查爾斯·林白本來 就崇拜德國人的幹勁和效率,於是添油加醋地把戈林的空軍大吹一通。接著,這位首次飛越大西洋的美國空中老手參加了基爾納准將為首的特別委員會。後來,除林 白本人因親德觀點道美國公眾唾棄外,特別委員會的卡爾·斯巴茲、E·尼登、A·萊思等人均成為美國戰略空軍的開山鼻祖。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日,阿諾德將軍 在特別委員會敦促下,正式向陸軍當局提出了研製新機種的一攬子計劃。
陸軍向各大公司發出招標。任務書要求很苛刻,因為設計任務書的人裡有一個是經驗豐富的老手多納德·普德上尉。他在一次嚴重的事故中,是燃燒的B—17轟炸機中唯一的倖存者。
波音、洛克希德、道格拉斯和堪索利德雷特四家公司應聘參加了競爭。經過一番較量,只剩下波音和洛克希德。它倆拼到最後的一輪,洛克希德退讓了。它轉身去發展戰鬥機,因為波音已經拿出了決定性的XB—29。
以 後的事都是技術問題了:風洞實驗、翼載荷、超長襟翼、埋頭鉚釘和大規模釺焊、翼桁的網狀結構、專供高空用的密封式座艙、為提高氣冷式萊特發動機出力的一系 列努力、各種先進儀表和聞所未聞的導航轟炸裝置、為減輕每一克重量所作的努力(普里斯特利先生領導了那個“減輕重量委員會”)……千千萬萬的工程師、設計 師、技工、試飛員為B—29熬過無數不眠之夜和睏倦的黎明。甚至,第一架B—29還沒有試飛,聯邦政府就同波音公司簽訂了三十億美元的合同,被報紙稱為“ 世紀的賭注”。
現在,這個賭注是押中紅心了。
在普里斯特利·惠特尼先生和紐曼·蓋達爾先生吃便餐的當口,餐廳的幾臺專線電話不停地響著。有時是找別的工程師的,大部分卻是找他們兩個人的。
雖 然,XB—29的原型機在一九四二年九月就飛上藍天,但其後,發動機事故頻繁——研製萊特R—3350引擎甚至比研製飛機還要吃力,飛機本身也遠非完美。 阿諾德將軍和烏爾夫將軍組成的“B-29專門程序小組”,為了力促把它在一九四三年底投入實戰,趕工趕時,急如星火。因此;每一批生產型的B-29同前一 批都不一樣,圖紙、工藝、工夾量模具也不斷修改。B—29“超級空中堡壘”是一種從設計、試飛、調整、訓練、使用、作戰的全過程都在戰時進行的戰略轟炸 機。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