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域就沒有法術能行雲召雨麼?控制一天的天氣,應該不難。
鳳宜回我的目光我也明白,他的意思是回去再討論。
船伕說的真沒有錯,沒過一會兒,忽然鼻尖額頭上都感覺到了一絲涼意落在上頭。
“啊,下雨了,客人進艙裡吧。”船伕自己拿起蓑衣披上,又戴起斗笠,繼續搖著船,問我們:“客人是要再雨裡再遊玩一陣,還是要回去了?”
鳳宜說:“從前面那水道繞一下,就劃回去吧。”
“好咧。”
雨雖然不大,雨絲卻極細密。我退後一步,坐在船篷下,鳳宜也坐過來,這麼小的船上,哪有多大的空,他的肩膀就挨著我的肩膀,他的膝頭也碰著我的膝頭。
艙裡除了豆腐乾和牛肉的香氣,還有……嗯……
我靜靜的坐在那兒,雖然和他離的這麼近,又不是同騎在馬上那種情況,不過,心裡卻不覺得慌亂。
反而覺得很平靜。
細雨打在船篷上,有一種緩慢而從容的,均勻的沙沙聲響。
鳳宜的聲音低低的,輕柔如風,掠過耳畔和鬢邊。
“在想什麼?”
我其實什麼也沒想,不過,他這麼一問,我忽然想起以前聽過的歌。
那是上輩子看過的,我記得挺清楚的一部戲。因為印象實在很深,看的次數太多了。
那也是在下雨的船上,白蛇青蛇和許仙初逢,十年修得同船渡,百年修得共枕眠……
“在想一條蛇。”我輕聲說。
“蛇?”鳳宜的聲音裡有些微的意外。
“嗯……這蛇看中了一個書生,施法召雨,和書生在船上相會,向他表示好感……”
“這樣啊……後來呢?”
“後來,他們被拆散了。”
鳳宜的手,忽然伸手過來握住我的手。
“你不用擔心,不會有人能拆散我們。”
我輕輕的點頭,低聲說:“我知道。”
因為我不是白蛇。對書生抱地幻想太高。
鳳宜更不是許仙,對世情險惡無力抵擋。
鳳宜的手輕輕繞過來。我轉過頭。
他地唇,輕輕貼在我的嘴唇上。
一瞬間,身外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風聲。槳片划水聲,雨絲打在船篷上地聲音,遠遠的,那些其他的聲音,全被過濾,遠離。
我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還有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的唇輕輕離開,我定定神。喘口氣。然後,其他的聲音一一回來。細雨地沙沙聲響。划水聲,風吹著船篷上的油布輕輕地嗒嗒地響。
“鳳宜……”
他的指尖輕輕點在我地唇上。低聲說:“噓……別說話。”
船身晃了一下,我的頭偏側過去。倚在他地肩膀上。
這船似乎劃的很慢,遠遠地,雨絲無邊無際的漫散在天地間。
我覺得心裡從來沒這麼坦然過。
好象我們很久之前就這麼在一起了一樣。
鳳宜也沒有說話,只是握著我一隻手一直沒放開。
等到下船的時候,我才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裝牛肉的油紙包已經從膝頭掉在了船艙板上。我去撿,鳳宜說:“髒啦,不要了。想吃明天再
我怎麼覺得我們跟老夫老妻似的,對話這麼沒有激情。
“不算髒。”
我還是撿了起來。
雨一直沒停,鳳宜給的船資豐厚,那個船家過意不去,執意要把斗笠送我們。
不過一頂斗笠,我就接了過來。
不過我和鳳宜誰都不怕雨淋,斗笠遮在頭頂只覺得挺有趣。地下的街道是方塊的麻石鋪成的,踩上去微微有點滑。
我們沿著路慢慢向回走,鳳宜攜著我的一隻手,輕聲說:“等看過這慶典,我們就回去吧。”
我們這兩個字,聽起很自然,很順耳。
“嗯,好。”我忽然想起來:“那朱英雄他們呢?帶他們一同回去嗎?恐怕會不妥吧?”
鳳宜輕聲笑:“朱英雄實在是個活寶,和你的灰大毛倒是相得益彰的,一個膽小細心,一個粗魯直率。你看他們的日子,要是沒個人護著,還真是不好過。”
“但是他們的來歷若是被知道,這麻煩可不小,而且,他們自己肯不肯去,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好,不說這個了。”他轉了話題,結果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