矣,卻最終下定決心將我攬入懷,只為全了這份愛,而你呢,同樣的時間,同樣的機會,你做了什麼?即便因為容景使了籌謀,但你的確是未曾放下北疆回京救我。或許你說得對,那是我們一起的辛苦,五年白白浪費,極為可惜,但這也說明了,我在你心中,終究不及江山重。夜天逸,說句不好聽的話,我若在那一場失憶裡被你的好父皇殺死了,你現在哪裡還能站在我的院子外對我大吼大叫?我若死了,你是不是要追去黃泉對我泣不成聲?&rdo;夜天逸沉默下來。&ldo;所以,世間的事情,有因就有果。誰對誰錯,就跟你心中的江山和我一樣,又如何分得清?&rdo;雲淺月聲音沉暗下來,似乎極其疲憊不想再多糾纏,淡淡道:&ldo;夜天逸,放棄吧!你若放棄,你會發現很多東西都是你的,我不過滄海一粟。&rdo;&ldo;不可能!我已經不能放棄,不會放棄!若想讓我放棄,除非你有本事讓我們回到十二年前,你別拉著我出榮華宮,我們從來就不認識。否則的話,你休想!&rdo;夜天逸大聲反駁了一句,話落,他足尖輕點,飛身離開了淺月閣,向西邊的院落而去。雲淺月感覺外面站著的人離開,帶走了一片沉暗和煞氣,她不再說話。黑夜中,c黃上,被褥,就連屋中的氣息,都是冰寒一片,處處透著冷意和寒意,令人從心底生寒發顫。屋中靜得連她的呼吸都不聞,屋外更是靜得風聲似乎都停止了。凌蓮和伊雪站著門口,對看一眼,猶豫了一下,擔憂地問,&ldo;小姐,您沒事兒吧?&rdo;&ldo;沒事!&rdo;雲淺月清冷地吐出兩個字。凌蓮和伊雪又互相看了一眼,轉身走回了房間。雲淺月睜著眼睛看著頂棚,那些過往如電影一般在眼前放映,從她心定容景之後,便潛意識地不去想關於夜天逸的事情。但如今水閘崩塌,水流洶湧而出,那些過往一股腦地似乎都要爭先恐後被她記起,重新回憶一遍。從榮華宮第一次見夜天逸,從老皇帝四十五壽宴第一次見容景,到如今夜輕染來找她割袍斷義守在屋外吹了半夜冷風,夜天逸憤怒地說了一大堆之後扔下狠話離開,彷如夢境一般。這十幾年來,她忽然發現,她活得如此失敗!是否一定要冷血無情,將所有的屬於人的感情都拋諸於九霄雲外,像上一世一樣沒有感情只為了信念而活著才會快樂?可是她上一世快樂嗎?&ldo;雲淺月,你的房間裡何時成了冰窖了?&rdo;容景的聲音忽然響起。雲淺月思緒被打斷,猛地轉頭,就見容景不知何時站在了門口,月牙白的錦袍在黑夜裡尤為醒目,大約是他月白錦袍的光彩太盛,所以在黑夜中她居然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的眉眼。他眉眼沉靜,玉容清淡冷凝,周身氣息不是外面寒風吹卷的那種冷冽,而是清清淡淡,如一副水墨畫,她張了張嘴,輕聲道:&ldo;你怎麼來了?&rdo;&ldo;我若不來你等著凍死嗎?&rdo;容景挑眉。雲淺月抿了抿嘴角,這才感覺到屋中真的如冰窖一般冷,她的手和腳都冰涼,若說唯一暖的來源,估計也就是門口站著的那個人了。她對他招招手,&ldo;過來!&rdo;容景卻站著不動,對外面喊,&ldo;來人!&rdo;&ldo;景世子!&rdo;凌蓮和伊雪溫聲立即從房中出來。&ldo;再搬兩個暖爐來,我若不來,你家的小姐明日就會凍成人幹了。&rdo;容景吩咐道。凌蓮和伊雪聞言向屋內看了一眼,連忙應聲去了。雲淺月身手揉揉額頭,嘟囔道:&ldo;沒有你說的那麼嚴重吧?這裡好歹是屋子。&rdo;容景似乎不欲與她多說,不再言語。雲淺月看著容景,腦中不自主地想起夜天逸那句話,&ldo;有了容景,你便要與我們所有人恩斷義絕嗎?&rdo;不多時,凌蓮和伊雪搬了兩個火爐來到門口,容景微微錯開身子,二人悄無聲息地走進屋,將火爐放在地上,添了炭火,看了c黃上躺著的雲淺月一眼,又悄無聲息退了出去。二人離開,容景依然站著門口沒有進來的打算。雲淺月忽然嘆了口氣,&ldo;容景,你到底是進來與我一起睡,還是回府?給個話,你這樣站著我門口,敞開著門,別說添兩個火爐給我,就是添一百個火爐給我也不頂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