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令人心神舒緩的琴聲,也不能卸去容景心裡的急迫。他徑直來到玉子書身後,看著他,玉子書頭也不回,彷彿不知道進來人。他蹙了蹙眉,忽然對玉子書出手。玉子書一手彈琴,一手瞬間攔住容景,不回頭,聲音無奈地道:&ldo;何不聽完一曲再說?聽完後,你想知道上官茗玥的什麼,我都告訴你。&rdo;容景挑了挑眉,慢慢放下手,轉身坐在了玉子書旁邊的椅子上。玉子書似乎笑了笑,繼續彈著手中進行了一半的曲子。容景忍住急不可耐,雖然這琴音舒緩,有安神作用,但是對他來說卻無用。他只想知道上官茗玥會將雲淺月帶去了哪裡,是東海,還是在天聖。一直以來,對所有人事,他都把握得分外透徹,但獨獨沒想到被他引來了個上官茗玥,他見過上官茗玥一次,也是十一年前他接收墨閣的時候,旦也就是一面,那時候他帶著面具,他也帶著面具,他不知道他叫上官茗玥,他不知道他叫容景,兩個年歲相仿的人對看許久,都一言不發,直到看了一日後,還是上官茗玥先開口說,&ldo;以後別讓我再看到你,看到你我忍不住揍你。&rdo;&ldo;彼此彼此!&rdo;他那時候是那樣反駁。第一面,彼此間留下了不太美好的印象。機緣於什麼,只能說有的人生來就天生不對卯。容景即便對夜輕染,夜天逸,也不曾有過這種天生不對卯的感覺,唯獨上官茗玥。墨閣起源於東海,尊主和閣主分屬墨閣最高權職,雖然閣主職位更高,能統領整個墨閣,但是尊主身份更尊貴,若不是墨閣發生轟天震地的大事兒,轟天震地的大事兒指的是墨閣危難傾覆毀滅,一般尊主是不過問墨閣中事兒,歷代尊主都神秘,但在墨閣卻有著不屬於閣主的權威。他那一日想著墨閣在他手中覆滅完全是說笑,他和上官茗玥也就是一面之緣。並沒往心裡去。那個少年高傲張揚不可一世地看了他一眼,似乎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屑地道:&ldo;那可不一定,沒準有朝一日我們看上了一個女人,鬥得你死我活呢!&rdo;容景輕哼了一聲,那時候他已經認定了雲淺月,不覺得那個一無是處的女人會有誰和他搶。&ldo;原來你有喜歡的人了?誰?&rdo;上官茗玥湊近容景詢問。容景轉身就走,語氣閒散而漫不經心,&ldo;我看上山下一家農家院子裡的一頭豬了,難道你也去喜歡?&rdo;上官茗玥大怒,&ldo;我現在就去將那頭豬殺了!&rdo;&ldo;幼稚!&rdo;容景不屑一顧,再不理會他,下了當時會晤的天雲山。上官茗玥氣得跳腳,片刻後,忽然一腳踢起一塊石頭對著容景砸了去,容景施展功力躲開,但手腕還是被十尖劃了一道口子,血頓時流了出來。上官茗玥叉著腰大笑,&ldo;果然是笨蛋,連小爺的隨腳踢的一塊石頭都躲不開。&rdo;話落,他揚長而去,&ldo;我與笨蛋計較什麼!期待有朝一日墨閣在你手中毀了,小爺我好趕來救你。&rdo;容景眸光湧上惱怒,翻滾的黑雲看著上官茗玥囂張地走遠,那一刻,他竟然覺得他囂張的樣子像極了雲王府那個小丫頭,本來攥在手中的一根針到底沒出手,之後也離開了那裡。一別十一年,沒想到他真的來搶他的女人!琴聲何時落幕,容景並不知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正見玉子書端了一杯茶站在他面前,玉顏含笑,聲音溫潤,&ldo;幾日未曾睡覺了?&rdo;容景想著從離開這裡回到十里桃花林,他一直未曾好眠,瞥了玉子書一眼,不接他手中的茶,對他道:&ldo;說吧!&rdo;&ldo;你想聽什麼?&rdo;玉子書將茶杯強硬地塞進他手裡。&ldo;什麼都聽,只要是關於上官茗玥的。&rdo;容景道。玉子書瞭然,對他一笑,緩緩坐下身,&ldo;我其實對他也知之甚少,你應該知道,我五歲那年,各地藩王進京為父皇賀壽,老王叔胡鬧找樂,將我扮作了女子,被他抱住不鬆手,之後知道我喜歡女人,昏了過去,之後他就再未踏足東海京城盛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