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氏作對一般,天災不斷,百姓疾苦,流民失所,路途埋骨,將一個外表繁華的天聖徹底變成了千瘡百孔的枯木。夜輕染才登基兩日,一切還未著手,卻又連番出變故,如今有人再不堪重負,趁此機會揭竿起義,也不足為奇。&ldo;不知道這小小的起義,夜輕染如何處理?&rdo;雲淺月偏頭看著容景,輕聲詢問。容景淡淡一笑,&ldo;派人前去天靈山吧!&rdo;&ldo;派誰去呢?&rdo;雲淺月問。&ldo;夜輕染躺在龍c黃上下不來,夜天逸要監國,夜輕暖要暗中保護京城內外不能離京,德親王、孝親王年邁,如今德親王又急火攻心臥病在c黃,孝親王宣告不好,去了也適得其反。冷邵卓沒有武功,就算能去,如此路途險阻,即便有高手保護,恐怕沒一兩個月也走不到地方。而容楓看顧軍機大營,兵部不能無人,朝中一些清貴之流幫系不清,不敢冒然起用,榮王府的旁支已經無人,雲王府除雲離外沒有拿得出去手的人,即便有也不會起用,雲離和冷邵卓一樣,不能派去,而沈昭是我的人,滿朝文武,也就只剩下蒼亭了。&rdo;容景道:&ldo;蒼亭是十大世家中的人,而且他文武全才,曾經精心研讀過行軍佈陣和安民之策。武功高強,帶著人快馬加鞭,輕裝簡行的話,十日可到。是最適合不過的人選。&rdo;雲淺月點點頭,輕聲問,&ldo;杜子詹如今在做什麼?&rdo;&ldo;已經聯絡好了慕容舊部,聽我指示。&rdo;容景道。&ldo;那你什麼時候下指示?&rdo;雲淺月問。容景搖搖頭,輕輕摸著雲淺月的頭溫聲道:&ldo;不急。&rdo;雲淺月看著容景,不明白他是如何打算的,既然從那日杜子詹找來榮王府,他為了她,也為了那些百年來隱藏的慕容舊部,已經亮出了身份,取出了令牌,從靈臺寺拿回了玉璽,便已經打算傾覆了天聖天下,可是如今過了數月,杜子詹那裡已經準備好,他還在等什麼?容景明白雲淺月心中所想,溫聲解釋道:&ldo;慕容氏已經亡國百年,即便天聖欺世盜國,但是做得隱秘,百姓們全然不知,只知道他們是於亂世危難之中,解救萬民於水火,建立了皇朝,天聖這百年來,還是給了百姓們安居樂業的生活,不過如今敗落了而已。但即便如此,百年風雲已過,慕容氏早已經消弭於塵土,如今打出慕容氏旗幟,也不過是打著復國旗號下的匪軍而已,不是正義之師,名正,言不順。所以,再等等。&rdo;&ldo;等到什麼時候?&rdo;雲淺月問。&ldo;等到天聖徹底支援不住了的時候,等到天下百姓徹底支援不住的時候,等到如百年前的天下一樣,混亂不堪的時候,等到不能等的時候。&rdo;容景面容微微偏暗。雲淺月蹙眉,&ldo;顧忌那麼多做什麼?言不順就言不順!我們怕什麼?&rdo;容景輕笑,看著雲淺月,語氣有些微嘆,&ldo;金戈鐵馬,江山震動,帝業成就,不過都是一把金椅,一面宮牆而已。真是不值得期待!我要送你一片錦繡山河,但也不想你揹負上禍國殃民的罵名。&rdo;雲淺月恍然,明白他是為了她,如今天下百姓都知道夜輕染對她之心,而她嫁給了容景,若是容景此時打出慕容氏的旗幟復國,慕容氏被人認可不認可先不說,只單單她雲淺月三個字,就足以成為萬矢之地。金戈鐵馬,烽火硝煙,鐵騎踏平每一寸土地,都會遍地蒼痍,那麼她毫無疑問,不管是目前,還是千古後,都會背上紅顏禍水,禍國殃民的罪名。她想明白後,看著他嘟囔道:&ldo;的確沒什麼期待,可是我們不動,別人饒不了我們啊!我可不希望再被動挨打,姑奶奶又不是生來軟骨頭,憑什麼總是等著捱打不還手?禍國殃民的罪名我不怕。&rdo;容景如玉的手彈了他腦門一下,笑道:&ldo;你放心,以後我們不必再被動了,被動的是別人,天靈山不過是個開始而已。禍國殃民的罪名我也定然不讓你背上,我的女人,怎麼能被世人欺負,她的好和不好,只能我說。&rdo;雲淺月聞言心裡如涓涓細流滑過,頓時暖入心脾,她伸手抱住容景的腰,煩惱一掃而盡,笑嘻嘻地看著他,&ldo;我從來不知道容公子若是說起甜言蜜語來,原來天下誰人也不及。&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