存不下……&rdo;夜輕暖昏迷一日夜好不容易恢復的眼眶再次泛了紅,眼淚流出來,大聲哭著掙扎。&ldo;閉嘴!&rdo;夜輕染冷喝一聲,將剛剛的話重複,&ldo;帝師飛昇,凡胎ròu骨雖然捨棄,但不能再被凡塵泥土沾汙,如今既然天火為其收屍,就是上天指示,誰若攔阻,便是對帝師天神不敬。&rdo;夜輕暖身子一顫,轉回頭看著夜輕染冷沉的臉,&ldo;哥哥!&rdo;&ldo;跪下,恭送帝師!&rdo;夜輕染命令她。夜輕暖咬著唇邊,對上夜輕染冷冽的視線,頓時驚醒過來,&ldo;噗通&rdo;一聲跪在了地上,啞著嗓子道:&ldo;輕暖恭送帝師。&rdo;夜輕染不再看她,目光看向燃燒的靈堂,沉而靜,冷而洌。帝寢殿所有人無聲無息,只聽得棺木燃燒噼裡啪啦的聲響,裡面還發出滋滋聲。一個時辰後,靈堂燃燒成灰燼,棺木化為灰,眾人眼前所見的,就是一片灰堆。兩位帝師的屍骨灰燼混合在紙灰木灰裡,已經分辨不清。&ldo;既然今日是帝師擇自葬,那麼也不必等七日安葬了!&rdo;夜輕染沉聲道:&ldo;來人,收拾帝師骨灰,文武百官即刻隨朕出城,將骨灰灑入玉龍山,為帝師送行,庇護我天聖江山永固。&rdo;&ldo;是!&rdo;有人連忙去拿木箱收拾灰堆。宮中早已經準備的送葬儀式本來等七日後,但如今都即刻準備起來。一個時辰,夜輕染坐在玉輦上,帶領文武百官前往玉龍山。侍從一人抱著一個木箱,箱裡裝滿了灰,足足拉出一里地長,送葬隊浩浩湯湯。京中百姓早就得到了訊息,天火收屍,人人傳為奇談,都從家裡跑到街上觀看。這一日,京城無比熱鬧,玉龍雪山的山脈上,都撒了夜氏帝師的骨灰。當然,裡面也摻雜著木灰紙灰,已經無從分辨。這一日,無人前去榮王府打擾,夜輕染並未派人去榮王府。細雨不間斷地下著,地面打了一層溼意。萬物復甦的初春裡,各色景物都被輕輕洗刷。雲淺月在房中聽到夜輕染並沒吩咐人滅火,而是順勢讓火燃著,眼睜睜看著靈堂著成灰燼,之後即刻將帝師送葬,骨灰灑在玉龍山,她暢快之餘,又覺得從今以後真是冰火不融,不死不休了。夜輕染清清楚楚知道是容景所為,即便沒有證據,但多年瞭解,也是知道。容景也知道他出手雖然天衣無fèng,但夜輕染一定會知道,他從來沒準備假裝他不知道。皇室和榮王府,夜輕染和容景。早已經難容。雲淺月站在窗前看著窗外,紫竹林因為細細的雨絲沖刷洗禮,滄桑中看起來分外嬌俏。她想著除了榮王府外,天下再也沒有哪一處有這樣的紫竹林,只是看著,便讓人心中歡喜。她不知站了多久,才看到一抹白衣的身影從書房中出來,但他並沒有立即走,而是站在書房門口看著眼前細細的雨簾,如詩如畫的容顏分外清絕瑰麗。雲淺月的目光從紫竹林轉向了書房門口,那個人就是一處風景,從來他在的地方,景色在人的眼裡就是世間最好的背景,白衣不染塵,丰姿傾濁世。容景在書房門口站了片刻,似乎是察覺了雲淺月的視線,向房間看來。窗子開著,輕紗飄蕩,帷幔輕搖,才睡醒的容顏在濛濛細雨中,有一種清冷的嬌軟。容景腳步頓了頓,忽然伸手扶額,低聲道:&ldo;今日當知絕色二字。&rdo;雲淺月看著他,忽然嘴角勾了勾。容景走進房中,來到窗前,雲淺月揹著身子沒回頭看他,他彈了彈身上的涼意,從後面抱住她,低聲問,&ldo;還疼嗎?&rdo;雲淺月沒想到他剛進來第一句話就是問這個,臉一紅,惱道:&ldo;又不是第一次,疼什麼?&rdo;容景貼著她脖頸,有些自責,&ldo;你最後都昏過去了……&rdo;雲淺月大腦嗡地一聲,什麼話也比不了這兩句話讓她覺得像著火一般,她美眸瞪著他,&ldo;還不是都怪你……&rdo;&ldo;是,都怪我。&rdo;容景低低一嘆,&ldo;你就是我的魔咒。&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