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逸垂下眼睫,長長的睫毛投下兩片暗影。&ldo;八年前,皇伯伯將暗龍交給我,以離京歷練之名讓我去南疆拿萬咒之王,給我五年的時間,我卻兩年便拿到了萬咒之王,就在我要回京之時,發現本該在榮王府被寒毒折磨的容景和本該待在京中做雲王府那個囂張紈絝的小姐竟然悄無聲息地流落在外。於是我推遲了回京的時間。&rdo;夜輕染攥了攥手,又鬆開,&ldo;回京那一日,便發現她失憶了,夜天傾要借望春樓之事拿他入獄,是皇伯伯的暗中指示,我明知道,但還是出手幫她。後來皇伯伯問我,若是給我賜婚,我想娶誰,我想也沒想,便說她。皇伯伯面色大變,說她能嫁皇室中的任何一個人,就是不能嫁我。我想說她不同尋常,但終究不想給她惹禍,便再沒說。後來皇伯伯還是下了想除去她的心,於是借秦玉凝給雲暮寒和清婉、以及她都下了催情引,想讓她和夜天傾在暗室裡沒了清白,將我控制在軍機大營,我便知道他已經防我了。後來事情不如他預料,容景和她從佛堂暗室出來之後,皇伯伯思索了一夜,對我下了一道命令,說我若為帝,將來後必須是她。&rdo;夜天逸猛地抬頭看向夜輕染。&ldo;你也奇怪吧?他為何一直不准我接近他,可是卻偏偏突然下了那樣一道命令?&rdo;夜輕染聲音冷冽地道:&ldo;那是因為容景。我自然接了命令,他不知道的是,即便沒有他的命令,那時候我已經不能放手。從十一年前他讓我關注他的那一日起,便住進了我的心裡,一直關注這麼多年,又如何會放手?父王說我是被雲淺月一時迷了心竅,可是他哪裡知道,我從來就沒想過別的女人。是曾經想過放棄, 春宵帳暖夜輕染話落,夜天逸猛地抬眼看他。夜輕染挑眉,又問了一句,&ldo;你說如何?&rdo;夜天逸盯著夜輕染的眼睛,那眼中被大半的黑色籠罩,似乎要將人吸進去,他盯著他看了片刻,移開視線,搖搖頭,&ldo;不如何!&rdo;&ldo;嗯?&rdo;夜輕染看著他,&ldo;這個計策不好?輕暖她必定是樂意的。&rdo;夜天逸沉默不再言語。&ldo;她從小就喜歡容景,這些年我知她的心思,她身在暖城,也不忘關心榮王府。&rdo;夜輕染又道:&ldo;皇伯伯本來也是要她嫁給容景的,可惜……&rdo;後面的話頓住。&ldo;該喝藥了!&rdo;夜天逸不接話,對外面吩咐,&ldo;將皇上的藥端來。&rdo;&ldo;是!&rdo;硯墨等候在外面,早知道夜輕染醒了,已經準備了藥,不過聽到裡面的說話聲,沒敢打擾罷了。此時連忙端著藥進來。夜輕染伸手接過藥,放在唇邊,微微一凝眉,問道:&ldo;有一味藥御藥房也沒有了,如今這味藥是從榮王府拿來的?&rdo;&ldo;嗯!昨日派了汶萊去榮王府取的。&rdo;夜天逸道。夜輕染&ldo;呵&rdo;地一笑,嗤笑道:&ldo;他倒是大度,竟不讓我就這麼死了。&rdo;話落,他端著藥一飲而盡,大約是飲得厲害了些,猛地咳嗽起來。硯墨連忙端了一杯水過來。夜輕染接過水,喝了兩口,勉強止住咳,對硯墨擺擺手。硯墨拿了空藥碗退了下去。夜輕染伸手捂住心口,燒了一夜,又說了許多話,又被藥嗆住,嗓子更沙啞了幾分,&ldo;京中被他們攪成一團水,兩位帝師找不出半絲破綻地給殺了,皇宮又搭起了靈堂掛了白靈,多少人夜不能寐,我就是不想他們在府中琴瑟和鳴快樂度日。&rdo;&ldo;一個側妃,對他們影響不了什麼。&rdo;夜天逸道。&ldo;即便影響不了什麼,但他們兩個人心中不是不容別人嗎?即便掛了個名號,心裡也必定不快。凡是讓他們不快的事情,我都想做。&rdo;夜輕染道。&ldo;皇上,你生而為龍,帝業為重。何時她在你心裡比帝業還重了?&rdo;夜天逸沉聲道。夜輕染身子一震,薄唇緊緊抿起,忽然閉上了眼睛。夜天逸看著他,不再說話。帝寢殿再次靜了下來。片刻後,外面有熟悉的腳步聲走來,硯墨輕聲稟告,&ldo;皇上,小郡主來了。&rdo;&ldo;讓她進來!&rdo;夜輕染閉著眼睛,語氣有一絲漫不經心的懶散。不多時,外面的腳步聲走近,硯墨說了一句話,夜輕暖推開門走了進來。她為兩位帝師守了一夜靈,身上依舊是昨日的衣衫未換,身前血跡斑斑。帝寢殿藥味濃重,夜輕染躺在c黃上,明黃的帷幔中,年輕的帝王臉色昏暗。夜輕暖來到c黃前,對夜輕染道:&ldo;哥哥,是我親手給兩位帝師fèng的針。&rdo;夜輕染&ldo;嗯&rdo;了一聲。夜輕染抿唇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