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月……月妹妹?&rdo;夜天煜直直地看著雲淺月,有些不敢置信,眸光有些恍惚,聲音沙啞。&ldo;嗯,是我。&rdo;雲淺月點頭,手碰到他脈搏上滾燙,顯然在發熱。她手指縮了一下,繼續給他號脈。得知是胸腹積壓鬱氣久而不化,又染了寒,導致病發,雖然嚴重,但不是趙可菡那般枯竭之象,她頓時鬆了一口氣。&ldo;真的是你?你怎麼來了?&rdo;夜天煜猛地坐起身,大約是起得太猛,身子跌了回去,碰到硬硬的c黃板,他痛苦地悶哼一聲。雲淺月立即伸手扶住他,&ldo;聽說你病了,我就來了。&rdo;&ldo;你……&rdo;夜天煜想說什麼,又咳了起來,咳聲劇烈。雲淺月拍著他的背給她順氣,看著他短短一個月就成了這副樣子,想到他曾經也是何等的意氣風發,即便那些年太子夜天傾一直壓在他頭上,但是四皇子出身高貴,得皇上寵愛,朝臣爭相巴結,他幾乎都不將夜天傾放在眼裡。可是如今呢,一間牢房,一個木板c黃,他短短一個月,便形容邋遢至此,想起他小時候對她很好,忽然有些心酸。夜天煜咳了半響,往痰盂裡吐了好幾口濃痰,才止住了咳。雲淺月對外面喊,&ldo;拿一杯水來!&rdo;外面無人應聲。雲淺月看向外面,怒喝,&ldo;牢房裡一口水也不給喝嗎?&rdo;外面看守牢房的人齊齊一哆嗦,立即有人應了一聲,連忙端著一杯水走了進來。恭敬地遞給雲淺月,連皇上龍椅都敢毀的人,即便他們身為攝政王的人,更是不敢得罪。雲淺月伸手接過水,放在夜天煜唇邊。夜天煜就著雲淺月的手喝了幾口,才端壓住了有些粗重幹嗝的喘息。看著雲淺月問,&ldo;月妹妹,菡兒可好?&rdo;雲淺月手微微一顫,沒說話。&ldo;她不好對不對?&rdo;夜天煜盯著雲淺月的眼睛,啞聲道:&ldo;我幾日前夢見她了,她穿著我們大婚時候的大紅嫁衣,對我笑得很高興,可是我要抱她,她忽然就在我懷裡消失了。我再找,哪裡也找不到了,我就醒了。&rdo;雲淺月想著趙可菡死後她的壽衣的確是她大婚時候的大紅嫁衣,那個婢女說是她自己吩咐的,說她死了就穿那件埋葬她,她心有些涼。&ldo;一連三日,我都夢到她,做的都是同一個夢。&rdo;夜天煜忽然笑了笑。雲淺月抿著唇不語。&ldo;月妹妹,如今外面是不是夜天逸做了皇帝?&rdo;夜天煜忽然又問。&ldo;為什麼這麼說?&rdo;雲淺月看著他。&ldo;這裡面的人都是他的人,若是他不掌權的話,怎麼可能都是他的人?&rdo;夜天煜嘲諷一笑,&ldo;連容景的人都靠近不得我,我自然明白的。&rdo;&ldo;他沒有做皇帝,他做了攝政王,先皇遺詔,新皇是姑姑肚子裡面沒出生的太子。&rdo;雲淺月想著夜天煜從那日起就被關了進來,之後誰也沒見過他,夜天逸刻意對他封閉了訊息,外面的天什麼樣,他半絲也不知道。或許她瞭解夜天逸的想法,他不想他死,只想將他逼瘋。什麼樣的情形下能將一個人逼瘋,那就是日復一日被關在一處,沒有交談,沒有外界的訊息,沒有人來看他,長期下去,即便不瘋,也會被關成半個殘廢。夜天煜聞言忽然大笑,笑得聲音太大,以至於再次咳嗽起來。雲淺月看著他,他的病三分是病,七分是心病抑鬱。發洩一下也好。&ldo;父皇果然是父皇,距離龍椅一步之遙,他讓他做了攝政王。哈哈哈哈……&rdo;夜天煜一邊笑一邊咳嗽,聲音明明沙啞,但聽起來有些尖銳。片刻後,他止住笑,問道:&ldo;父皇什麼時候殯天的?&rdo;&ldo;你們逼宮的那一日。&rdo;雲淺月道。&ldo;二哥豈不是在皇權路上還能遇到他?&rdo;夜天煜臉色驀然一沉,&ldo;他最不想再見他。&rdo;&ldo;不會遇到的,我提前給他在靈臺寺做了一場法事,送他先走了。&rdo;雲淺月道。夜天煜面色稍霽,&ldo;那就好!&rdo;雲淺月想著父子做到死都不見的地步,也是少有了。出現在夜氏,這樣百年來,死而不見的父子比比皆是。夜氏每一任的皇帝培養的是帝王,不是兒子。&ldo;二哥死時讓我告訴你,他喜歡你。&rdo;夜天煜聲音已經木人,&ldo;月妹妹,就算我不告訴你,你也是知道的吧?&rdo;&ldo;嗯,我知道。&rdo;雲淺月點頭。夜天煜沉默片刻,粗噶地轉了話,&ldo;今日你能來這裡看我,是他吩咐的?&rdo;&ldo;嗯。&rdo;雲淺月點頭,&ldo;本來我早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