絃歌臉色一黑,&ldo;一分沒有。&rdo;西延玥叱了一聲,&ldo;你家世子不是都不想要她了嗎?我還沒把握?&rdo;絃歌的臉更黑了,警告道:&ldo;西延皇,你最好打消這個念頭。她是我家的世子明媒正娶的世子妃。不是你能說劫走就劫走的人。&rdo;西延玥又叱了一聲,不以為然,&ldo;雲淺月這個女人一無是處,總是壞事兒,又心軟,又多情,恨不得掏心掏肺對天下所有人都好,希望天下所有人都太太平平的,這個女人就是佛祖的心,菩薩的腸,你家世子黑心黑肺,背地裡的手段不知道多少,娶了這麼個女人,他束手束腳,護得他辛辛苦苦,昨日是救了夜輕染,沒準改日就跟著人傢俬奔了。他要她做什麼?不如讓我帶走吧!我的宮裡正好缺少一個打掃書房的宮女。&rdo;絃歌的臉已經黑成了鍋底灰,伸手將腰間的劍拔了出來,長劍寒芒凜冽,殺機四射,他寒聲道:&ldo;西延皇,你再說一句,別怪我手中的劍不留情面。&rdo;西延玥看著絃歌抽出長劍,&ldo;呵&rdo;地一聲笑了,&ldo;好氣勢!&rdo;絃歌寒著臉看著他。&ldo;罷了,朕不費這個力氣了,榮王府這般陰氣森森的,沒準不兩日她就受不了了,自動地跑去西延找我了。&rdo;西延玥擺擺手,扔下一句話,足尖輕點,出了紫竹院。絃歌盯著西延玥的背影,那一雙眸子似乎能將他的後背瞪出一個窟窿。西延玥離開後,紫竹院再次靜了下來。絃歌收了劍,看了雲淺月的房間一眼,又無力地收回視線,無奈地對著書房緊閉的房門低聲道:&ldo;世子,風家主在世子妃的房間呢……&rdo;書房內依然沒傳出動靜。絃歌嘆了口氣,但這口氣也不敢嘆大聲,只能依然充當柱子立在書房門口。世子沒吃飯,他自然跟著一口飯沒吃。東暖閣內,風燼笑得好不開心,對雲淺月道:&ldo;他是不是以後都住書房了?這樣的話,本家主以後可就霸著這個房間了啊!反正你需要養傷,好不寂寞,本家主念在與你自小長大,情分一場,就辛苦陪著你吧!&rdo;雲淺月回過頭,見風燼笑顏如花,她瞪了他一眼,轉身向外走去。&ldo;喂,你去哪裡?&rdo;風燼喊住她。&ldo;去書房!&rdo;雲淺月道。風燼頓時瞪眼,&ldo;雲淺月,你有點兒出息行不行?你本來就是那個德行,昨日的事情做出來有什麼奇怪的?他對你冷臉了一夜,你如今上趕著跑去貼他冷屁股?你有沒有腦子!&rdo;&ldo;我沒腦子!&rdo;雲淺月道。&ldo;你……&rdo;風燼一時失語,氣怒地看著她。雲淺月不再理會她,腳步不停。&ldo;不準去!&rdo;風燼騰地從地上站了起來,攔在雲淺月面前,強硬地道。雲淺月看著他,到底是孃家人,自然都向著她。她輕輕一嘆,低聲用兩個人才聽見的聲音道:&ldo;風燼,我有你們,而他只有我。&rdo;風燼一僵,攔阻的手頓時鬆了一分。雲淺月繞過他,出了房門,向書房走去。她昨日知道他不想見她,給了他一夜的時間消氣,應該夠了吧!他若還不消氣,她就陪到他消氣為止吧!絃歌見雲淺月向書房走來,面色一喜,不等雲淺月開口,也不徵得容景同意,他二話不說,伸手推開了書房的門。跟在容景身邊的所有人,榮王府的所有人都知道,世子妃就是他們的靈芝仙糙,對書房裡面的那個人,能起到大地回春的作用。雲淺月看了絃歌一眼,笑著走了進去,她進去之後,絃歌立即伸手關上了房門。 什麼都好書房內沒掌燈,此時深夜,漆黑一片。雲淺月在門口站了片刻,才隱約看清軟榻上熟悉的人影。她並沒有立即走過去,而是走到桌前,用那隻完好的手臂拿起桌子上的火摺子,點上了燈。掌上燈後,書房瞬間明亮。雲淺月回身,就見容景半支著身子靠在軟榻上,和衣而臥。月牙白錦袍胸前一片血跡,袍角處有細微的褶皺,眉目低垂,似是睡著了,整個人靜得如書房的一幅畫。她心下一疼,容景是何等潔淨的人?他從來不會讓自己沾染半絲汙垢,哪怕衣袍上沾染了汙垢,他也會立即換下。從來都是玉質淨潔,不染纖塵,何曾見過他這副樣子?她伸手捂住心口,只覺心口痛得厲害,一時間怔怔地看著他。她從來自認做事情不後悔,只要遵從本心而為,就不准許自己後悔,可是這一刻,看到他這副樣子,她不知道自己心口的疼是不是悔。昨日響午,到今日深夜,他就是這樣在書房待著的?她唇瓣抿緊,恨自己喝了藥之後竟然被藥效拿住睡了過去,竟然給了他時間讓他消氣,竟然將他自己扔在這裡,竟然沒早一些時候過來。不知不覺,眼淚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