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淺月想著肅殺之氣透過牆外甚至穿透紫竹林飄了進來,森森入骨,她能睡得著嗎?&ldo;辰時才給爺爺奉茶,時間還早。&rdo;容景柔聲道:&ldo;你確定你不睡?若是不睡的話,明日怕是沒精神應付。&rdo;雲淺月&ldo;嗯&rdo;了一聲,可是睜著眼睛看著棚頂,半絲睏意也無。&ldo;你若是真睡不著,那我們做些什麼?&rdo;容景唇落在她雪白的脖頸上,聲音驀地一低。雲淺月連忙閉上眼睛,&ldo;睡,困著呢,誰說我不睡。&rdo;&ldo;真睡?&rdo;容景挑眉。&ldo;真睡。&rdo;&ldo;睡得著?&rdo;&ldo;睡得著。&rdo;雲淺月想著這個混蛋,她哪裡敢不睡,她不睡的話,明日的奉茶又不成了。雖然她想起夜輕染和夜天逸就頭疼,他們等著喝茶,她不想見他們,但是這奉茶可是大事兒,不能因為他們她就真躲著不奉了。&ldo;那就睡吧!&rdo;容景微微撤回了些身子,摟著她輕輕拍著。雲淺月本來沒有睏意,被這幾句話擾了心神,頓時有了睏意。她不得不讚嘆容景拿她心思拿得準,在讚歎中,呼吸平穩地睡了過去。聽到懷裡的人兒傳出均勻的呼吸聲,容景睜開眼睛看著她,眸光卻無半絲睡意。他用了十年準備,當時與靈隱大師對弈玲瓏棋局時就以防有朝一日用到,連靈隱大師都堪不破的棋局,困住一個人幾日應該沒問題。在靈臺寺南山時與她下那一局玲瓏棋局時,他隱隱就覺得大約不久後就會用到。機關算盡,未雨綢繆,處處小心,防患未然,這些他都做了又如何?他從來就知道,想要她,比要江山還難。江山於他,或許不用如此費盡心機,這些年他若是顛覆夜氏,機會比比皆是。但是她不同,想要她,機會於他來說,從來只有一次。一次,他就抓住了,一輩子,甚至幾輩子,幾十輩子都不放手。無論是誰來奪,都必備三尺青鋒。誰也不行!容景正想著,雲淺月的手忽然蓋在了他的眼睛上,語氣軟軟地嘟囔,&ldo;讓我睡你反而不睡了。不公平,你也睡。&rdo;容景眸光綻出一抹笑意,伸手緊緊抓住了她的手,與她纖細的手指十指相扣,閉上眼睛,聲音溫柔,&ldo;好!&rdo;雲淺月嘴角勾了勾,徹底安心睡去。房中傳出兩個人纏繞在一起的均勻的呼吸聲,平穩輕緩。榮王府除了外圍御林軍和烏衣騎的肅殺氣息,府內再無人聲喧鬧。榮王府迎駕的眾人見到御林軍包圍了雲王府,一個個的都嚇破了膽,但是紫竹林沒傳出動靜,眾人漸漸心安下來。榮王府的世子就是他們的主心骨。攝政王和染小王爺這等陣仗都沒能讓紫竹林裡面的人出來,他們在夜半的冷風中跪了半個時辰,見再沒動靜,都大著膽子起了身回了各個院落的房舍,但再無人敢睡。夜天逸和夜輕染在前廳中再未傳出聲音。一夜恍惚而過。天明時分,雲淺月不用人喊就醒來,睜開眼睛,見容景依然在睡著,她看了一眼天色,收回視線,靜靜凝視著容景。這樣一張容顏,她從小看到大,百看不厭。靜靜看了片刻,心便被幸福溢得滿滿的,忍不住慢慢俯身去吻他。容景每次睡眠都很輕,今日偏偏沉了些,她的唇輕輕貼在他唇上片刻,他依然無知無覺地睡著,她覺得這樣很有意思,於是起了心思,輕輕用舌尖一點點地撬開他的唇,落下細密的吻。容景的呼吸似乎驀地濁重了一下。雲淺月立即驚醒,像只偷了腥的貓,連忙退了回來。她剛離開,容景便睜開了眼睛,直直地看著她,眼中一汪笑意,聲音溫潤好聽,&ldo;我竟不知道你有這個喜好……&rdo;雲淺月看他沒半絲惺忪,便知道他早就醒來了,竟然佯裝睡覺,臉一紅,問道:&ldo;我什麼喜好?&rdo;容景不答話,忽然翻身,將她輕而易舉地壓在了身下,低頭吻下。雲淺月連忙伸手退卻,&ldo;天亮了!&rdo;&ldo;還沒太亮。&rdo;容景吻著他,本來清潤的聲音驀地變得低啞,&ldo;做一件事情夠了……&rdo;雲淺月剛要反對,可是容景已經不容她反駁,深深地吻住她,如玉的手輕輕一扯,她腰間的絲帶被扯開,絲錦的睡袍滑落,露出滑如錦緞的凝脂玉膚。他的手覆在上面,輕輕撫摸,流連忘返。雲淺月呼吸窒了窒,頓時紊亂,不多時,纏綿漸深,她被挑起情動,淹沒在情潮中。鴛鴦軟帳,帷幔搖曳,一室春暖。昏昏沉沉中,雲淺月想著,今日的奉茶,是不是又要晚了。奉茶晚了,那是註定的!一番纏綿,身體疲憊不堪,即便想著奉茶,但也沒力氣起身了。雲淺月埋怨地瞪著容景,但那眸光含水,盈盈脈脈,似嗔似惱,沒有半絲威懾力,相反更是令人心神激盪,我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