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景輕嘆一聲,不再說話。&ldo;更何況這一片土地已經千瘡百孔,黎民百姓顛沛流離,若是用你的手開闢的話,你人如畫,腳下的江山如畫,該是何等的豐功偉績?男人寵女人,寵得無所不寵,的確很好很珍貴,但是又怎麼抵得上揮墨山河,指點江山來得華章異彩?&rdo;容景眸光染上一抹色彩,&ldo;你真這麼認為?不覺得委屈?&rdo;雲淺月好笑地看著他,&ldo;我為何要覺得委屈?若你無能奪不來江山,我跟著你受苦受累白忙活一場才會覺得委屈,若你如榮王一般讓貞婧皇后困居深宮日日對長燈我才會覺得委屈,若你得了江山後來個後宮三千粉黛,才該是我最擔心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你這人黑心黑肺,誰是你的敵人誰不好過,該委屈的是別人吧?&rdo;容景悶笑,胸腹微震,好笑地道:&ldo;雲淺月,你真是……&rdo;&ldo;真是怎樣?&rdo;雲淺月看著他。&ldo;真是讓我……怎能不愛……&rdo;容景輕嘆一聲,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一字一句地道:&ldo;我願傾覆江山,揮筆淋墨,不為慕容先祖,只為你。誰與我爭奪,三尺青鋒相候!&rdo;雲淺月眉眼綻開,淺淺一彎笑意,不再說話。若是退無可退,避無可避,她寧願勇往無前。她本來就不是窩在高門大院裡相夫教子的女子,男人的天下里,亦有女人的山河。容景這樣的男子,他可以寫詩作畫,揮筆文章,也可以拔刀仗劍,淋墨山河。放在高處,他可以登峰絕頂,覽盡天下景色,閒閒揮手,雲端下俯瞰眾生。放在低處,多少溝壑成塵,他也不會落於塵埃,依然優雅從容,王侯不如。低於塵埃,覓得悠然雖好,但是未免暴殄天物。他就該站在高處!高山仰止,景行行止。他這樣的人,生來就該是受天下人推崇!&ldo;那就這樣定了吧!&rdo;容景沉默片刻,笑了一下,見雲淺月點頭,他對外面吩咐,&ldo;青影,去沈府將南疆國舅請來。&rdo;&ldo;是!&rdo;青影聲音隱隱有一絲激動。 太后瀕危雲淺月見青影遠去,他壓抑著的隱隱激動的情緒似乎還在耳邊。可想而知,容景這一句話背後的決定,他應該等了許久,或許比許久還要更久。如他一般的人,應該有很多。&ldo;現在若是反悔,還來得及!&rdo;容景見她盯著窗外,溫聲道。雲淺月瞪了他一眼,&ldo;我是那樣的人嗎?你別到時候給我弄個後宮三千粉黛,滿園桃花。我需要做一把多大的剪子,才能剪得掉?&rdo;容景輕笑,&ldo;我自帶剪子,自剪桃花。&rdo;雲淺月滿意地揚了揚眉,閉上眼睛,誇獎道:&ldo;這還不錯!&rdo;話落,補充道:&ldo;否則的話,我就跑去東海找子書,東海人傑地靈,盡是出些風神秀木的人物,我……唔……&rdo;雲淺月話說了一半,容景便堵住了她的嘴,唇齒相纏,懲罰似地吞回去了她要說的話。雲淺月的身子癱軟在容景的懷裡,微微動情地任他索取索求。衣衫散落,有一發不可收拾之勢。窗外傳來青影的聲音,已經恢復冷靜,&ldo;世子,杜子詹來了!&rdo;容景吻著雲淺月,含糊地應了一聲,聲音有些暗啞。外面的青影愣了一愣,屋中沒掌燈,昏昏暗暗,但聲音從簾賬內傳來,他恍然,連忙退了下去。雲淺月的臉有些紅,伸手推開容景,壓抑著喘息埋怨道:&ldo;胡亂應什麼?你不會好好說話嗎?&rdo;容景低笑,放開雲淺月,輕輕平復喘息,伸手扶住額頭,有些無奈道:&ldo;食髓知味……險些……本來想……算了……&rdo;雲淺月見他喃喃自語有些好笑,再次伸手推他,&ldo;還不快去!&rdo;容景&ldo;嗯!&rdo;了一聲,起身站起來,整理衣衫。雲淺月見他衣衫被他抓得散亂,臉更是有些紅,但還是捨不得離開眼睛。容景整理好衣服,看著雲淺月,黑暗中,她一雙美眸盈盈微光,容顏絢麗如煙霞,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她唇瓣落下一吻,之後又有些不捨地退開,轉身向外走去。雲淺月看著容景的身影走出房間,珠簾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伸手拉過被子,蓋在身上,啞然失笑。容景啊,他為了等桃花開,忍得很辛苦吧!靜靜躺了一會兒,她忽然披衣起來,走到桌前,掌了燈,目光看向窗外。已近年關,那一株桃花有了妖嬈而開的態勢,怕是用不了多久就可以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