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會武功,也許比現在強一些,不至於孩子不足月,我便支撐不下去了。&rdo;太后輕聲道。雲淺月撤回手,沉默不語。太后又與她說起了她兒時的事情,那時候天聖比現在繁華,京城隔三差五就開詩會論琴藝文章,她那時候覺得將所有女子應該學的東西都學好,樣樣撥得頭籌,便是最好,她心下雖然愛慕榮王府的世子,卻是不敢靠前一步。只能按照祖訓,去接觸當時的太子,太子對她也溫柔相待,後來順利地嫁入了皇后,嫁入皇宮後才發現,他的溫柔不過是偽裝,他輕易地就知道她心裡喜歡的是榮王府的那個男人,便厭惡她,幸好她也不求什麼,且有榮王府有父王在背後支援,他不敢將她如何,從那以後,這一生便再沒踏出京城,天聖版圖很大,她一生卻都圈禁在這尺寸之地,最遠的地方不過是到過雲城,那還是十歲的時候隨父王去雲城的雲縣處理雲王府旁支的事情,後來入了宮後,最遠也只到過靈臺寺……太后說了很多她的事情,說到榮王的時候,初見那個人淺淺一笑,她便一見傾心。從此那張容顏就駐紮在了她心裡。即便那個人十年前死了,她還是忘不掉。雲淺月靜靜地聽著,每一個或老去或即將老去的人,都有最美的芳華。在最美的芳華里,遇到對的人,便是對了,一生幸福,遇到錯的人,便錯了,會誤了一生。半日的時間一晃而過,太后也說得累了,握住雲淺月的手輕聲道:&ldo;月兒,我想見父王一面,但是我出不去了,你明日讓他老人家進宮來看我好不好?&rdo;雲淺月點頭,&ldo;我一會兒回雲王府告訴爺爺。&rdo;太后笑了一下,又緊緊握了她的手一下,輕聲道:&ldo;月兒,我肚子裡的孩子是我一個人的,無關夜氏,你答應過姑姑,要替我照顧他,還算不算數?&rdo;雲淺月抿起唇,不說話。太后的手攥緊,看著雲淺月的眼睛,&ldo;月兒,姑姑能留在這個世界上的,只有這一個孩子了。我沒出過皇城,沒看過天下,想要他的眼睛代替我看看。姑姑求你了,能不能替我照顧他?&rdo;雲淺月閉了閉眼,須臾,看著太后道:&ldo;只要你生下孩子後,他能活著,我便會照顧他。&rdo;話落,她見皇后眼睛一亮,補充道:&ldo;但是,我不能保證能讓他活多久。也許一日,也許一年,也許三年五年,也許十年八年,甚至是幾十年百年,這都要看他的造化。&rdo;太后嘴角露出笑意,&ldo;我知道,就看他有沒有命了,但你答應姑姑照看他就好,姑姑就滿足了,也不敢要求太多。&rdo;話落,她聲音極低地道:&ldo;因為我知道,攝政王和景世子已經水火不容,三國自立,用不了多久就會興兵,到時候情形如何誰也預料不到。&rdo;雲淺月不再說話。太后對她擺擺手,&ldo;天已經黑了,景世子大約該等著你了,你出宮吧!&rdo;雲淺月看著她閉上眼睛,站起身,給她掖了掖被子,靜站了片刻,出了榮華宮。 早有預謀雲淺月出了內殿,就見夜天逸站在榮華宮門口。夜天逸揹著身子,負手而立,雖然已經身居攝政王高位,但他依然是一身雪青長袍,織錦綢緞,按說他如今手握大權,王爵高位,應該可以穿攝政王的明黃色,他並沒有。聽到雲淺月腳步走出來,夜天逸緩緩轉回身,眸光清淡,喊了一聲,&ldo;月兒!&rdo;雲淺月看著他,半年前回京時的七皇子何等的意氣風華,如今的攝政王威嚴中透著沉暗凌厲,她停住腳步,點點頭,淡淡道:&ldo;攝政王過來給太后請安嗎?太后累了,睡下了。&rdo;夜天逸看著她,盯著她的眉眼,片刻後轉過身,看向遠處的亭臺碧湖,淡聲道:&ldo;月兒,曾幾何時我們變成了如今這個樣子?你以前可曾想到過這般情形?我們相見卻如陌生人?甚至比陌生人還不如。&rdo;雲淺月沉默不語。&ldo;我一直以來,從未想過我們會到現在這個地步。&rdo;夜天逸伸手一指碧湖另一面的假山後,目光飄遠,&ldo;我們曾經一起從母后的宮中拿了桂花糕,跑去那後面便吃邊聊天。為了不讓人發現你與我好,你在那片假山處放了好幾只蛇,後來宮女太監們好幾年無人敢去那處走動,皇子們也無人敢去玩耍。後來我另立府邸,搬出宮後,便不用躲著了,因為七皇子府和榮王府比鄰,我們可以躺在牆頭上隨便聊天。&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