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的女人,首次交鋒,卻始終沒有晤面。
下次相見,又會是在什麼情境?
出了屋子,太史闌一抬手放出煙花,藉著光亮發現院子裡的人也分成兩派,相互對峙,仔細看下去,還是李秋容的人要多些,畢竟這裡是他經營多年的地盤。
李秋容也發覺了這種情形,眼神裡閃過一絲厲色,忽然格格一笑,道:“老奴忽然覺得,留陛下在永慶宮多呆陣子不是更好?”說完手一揮,示意那些護衛太監將幾人包圍。
“李總管,你要出爾反爾麼?”太史闌冷笑。
她和李秋容各自有勢力,一個在宮內,一個在宮外,現在就看李秋容是否真的敢下狠手,而自己這邊的接應是否來得夠快。
“咱家不想動陛下,”李秋容道,“沒了陛下也就沒了太后,但咱家實在很不想留下你。”
他說話很輕很緩,一字一字,嗓音嘶啞,像在一根腐朽的木頭之上慢慢地釘釘子。
這釘子卻釘在了人的血肉體膚裡——太史闌聽在耳裡,好像被巨錘猛然敲擊,胸間悶痛,險些嘔出血來。
再看其餘人,也是面色大變,有人狀態好些,有人狀態差些,但是卻是人人中招,景泰藍靠在她腿邊,蹭著她的腿,呢聲道:“麻麻……難受……”
太史闌急忙雙手捂住她的耳朵,心想老李這是什麼招?剛才在殿內沒施展,是怕傷著宗政惠吧?
“太史闌,”李秋容還在盯著她,一字字說得緩慢,每說一字他自己好像也耗盡力氣,沉滯而澀重,唇角隱隱綻出血來,“你覺得我還能留下你麼?”
太史闌兩隻手去捂景泰藍耳朵了,自己自然無法躲避,她抱著景泰藍向後退,院子裡屬於三公潛伏的人員也在慢慢退開,屋頂上的人掠了下來,出手攻擊李秋容,李秋容身形飄忽,左躲右閃,卻只盯著太史闌不放。
太史闌唇角也綻出血來,一低頭看見景泰藍兩隻眼珠子發直,生怕他多少也受到傷害,想了想,一把拔出人間刺,刺了景泰藍一下。
人間刺的瞬間茫然狀態,是聽不見外界任何聲音的。
她袖子一動,人間刺光芒一閃,李秋容一眼看見,神色一動,腳步一停。
花尋歡舒一口氣,在太史闌身邊抹抹臉,道:“剛才怎麼回事,心裡怪難受的。”
太史闌胸中氣血翻騰,話都說不出來,瞧著花尋歡竟然還好的模樣,似乎老李的音波也沒對她造成什麼傷害,立即道:“尋歡,唱歌!”
花尋歡一傻,問:“唱什麼?”
“隨便。”太史闌道,:“越難聽越好!”
“哎喂——”花尋歡扯開嗓子就唱起來了,“山哥哥想著那嫩妹妹喲,一朵花花剛開蕊喲——”
老李開始咳嗽——這種調動內力傷人的功夫最講究一個節奏,如今給花尋歡的破鑼嗓子一唱,他一口氣生生憋在了喉嚨裡。
更奇怪的是,花尋歡這歌的節奏很特別,帶著股說不出的詭異味道,好好的山歌唱得鬼氣森森,太史闌聽著覺得比剛才更難受,忍不住回頭瞧她一眼。這麼一瞧,花尋歡又立即不唱了。
遠處忽然隱隱傳來雜沓腳步聲響,有人大聲呼喊,“宮門已開!”
“武衛入內勤王!所有人等立於原地,不得隨意走動,不得言語交談,違者格殺勿論!”
太史闌鬆了一口氣——接應來得很快。
景泰藍已經清醒過來,揉揉臉,跳上院子裡的金缸,指著李秋容的那批屬下,尖聲道:“朕命令你們放下武器,否則武衛到來格殺勿論!”
那些人猶豫地看看李秋容,又看看景泰藍,李秋容臉皮抽了抽,道:“放下!剛才咱家不過和陛下開玩笑。”
“出去開內宮宮門,”太史闌指住一個剛才試圖護住景泰藍的老太監,“就說陛下令你前去接應武衛和三公!”
“是!”
不多時火光耀眼,步聲雜沓,章凝帶著人穿過宮道,急急奔來了,人還沒到老遠就在喊,“陛下!陛下!”
“哎!”景泰藍大聲尖叫,“大司空,有刺客!有刺客!快來救朕和母后!”
“微臣來了!”章凝老兒的中氣從來沒今夜這麼足,三步兩步便奔了過來,迅速衝進內殿,頭還沒抬就指住屋頂,道:“老夫看見刺客了!給我射!”
此時屋頂上正站起幾個人,弓弩手二話不說開弓射箭,箭落如雨,直奔那些埋伏在屋頂的侍衛而去。
李秋容微微有些詫異——這院子裡還有很多自己的人,章凝不對他們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