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
太史闌來得低調,可惜她的存在此刻在北嚴太顯眼,擂臺上兩人很快察覺她來了,竟然雙雙停手。
“可是太史姑娘來了?”一個白衣男子朗聲問,這人神情疏朗瀟灑,將那不算俊秀的眉目,都提亮了幾分顏色。
“哪,姐姐,擂臺上這兩個,正要你好好瞧瞧。”邰世濤趕緊介紹,“這位是於定,隴西名門之後,遊歷到咱們這邊,聽說姐姐芳名,特來一見,這人你也看見了,大氣疏朗,瀟灑自如,配姐姐……呃,配做姐姐的護衛!”
“哦。”
“我說,咱們在這裡打了一場,連正主兒還沒見過,是不是說不過去?”另一個男子大聲笑道,“請太史姑娘出來一見吧!也好讓我等瞻仰傳奇女子的英姿!”
這人膚色微黑,大眼大嘴,一雙眼睛灼灼有神,探頭探腦地對擂臺後瞧著,毫不掩飾自己的好奇。
“這是雷元。”邰世濤介紹,“九華宗嫡傳大弟子,家世也尚可,三代以上曾有叔祖官至四品,武功更是沒得說,一身橫練功夫,扛摔抗打,最合適護衛人才。”
“我不是用來給人看的。”太史闌坐下,喝茶,淡定地道,“打贏了再說。”
“太史姑娘。”兩位候選人都是江湖中人,沒那麼多酸腐氣息,對太史闌的直性子倒都覺得對胃口,雷元朗聲笑道,“你瞧我如何?”
太史闌略瞧一瞧,覺得還算順眼,點一點頭,道:“不錯。”
“那麼,太史姑娘對在下呢?是否尚可入眼?”於定笑問。
太史闌又瞧了瞧,覺得也還行,這兩人氣質家世,做護衛都算委屈,一邊暗贊邰世濤會辦事,一邊也點一點頭,道:“成!”
兩人都喜動顏色,也同時感到危機,對望一眼,眼底鬥志燃起。
“既然太史姑娘覺得你我都可入眼,那你我今日便在太史姑娘面前,放手一搏!”
太史闌懶懶打個呵欠,心想招護衛不是很多麼?這兩人還要拼什麼?誰當隊長?
“剛才兩位比試武藝,不分上下。”邰世濤呵呵笑道,“也不必再打下去,就以平局論,第二局比文才,題目嘛,我想想……”
太史闌正在左顧右盼,忽然看到那幅她真人一般大的剪影畫像,順手一指,道:“兩位,如果讓你們給這畫添上些別的,你們會畫上什麼?”
“忙了一夜,我要睡會……”書房裡,堆積如山的文書裡,容楚懶洋洋捧著茶壺站起身,打著呵欠往外走,一邊漫不經心地問,“外頭那擂臺打得怎樣了啊?”
“在打著呢。”趙十三不敢多說一個字。
“你有空去看看,聽說報名的人不少,可能還能挑出幾個好的。”容楚眯著眼睛,進門往床上一躺,“家世出身要尤其注意,不能讓來歷不明的人混到她身邊。”
“主子你放心,”趙十三撇撇嘴,“她吃香著呢,什麼隴西世家,什麼九華嫡傳,什麼松風山莊……”
“好了好了,我困了。”容楚根本沒有認真聽最後幾句,擺擺手躺下來,趙十三給他蓋上絲褥,容楚單手撐頰,睡意朦朧地道,“你去監場,記得每個選中的都好好……查……查……”
趙十三“哦”了一聲,瞧一瞧主子海棠春睡的困模樣,一甩手憤憤然出門去了。
某個女人真是不識好歹!
某個女人真是不知惜福!
這麼一個美人不要,去挑那些歪瓜裂棗!
那邊忙碌一夜的容楚,繼續酣然高臥,睡到一半,迷迷糊糊的腦海裡,忽然竄過一排字眼。
“……松風山莊……”
容楚霍然睜眼坐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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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讓你們給畫添上內容,你們會畫什麼?”
一個問題問愣了在場所有人。
添什麼?
這畫已經畫得相當不錯,背景宏大、構圖完整,用色協調,筆觸雄健,不過寥寥幾筆,一個側影,便將太史闌的風神氣質傳神描繪,畫師功力了得。非對人物揣摩良久不能為,現在已經有流言在說,畫師也是太史闌的崇拜者。
而這兩位高手,雖然年輕有為出身名門,可也不見得會比這畫師更強吧?
擂臺上兩人面面相覷,太史闌唇角一勾,“不需要你們畫,只要告訴我,你們覺得畫上還適合添什麼?”
兩人這才鬆一口氣,於定笑道:“如此甚好,剛才雷兄險勝我半招,那便讓雷兄先來吧。”
邰世濤和太史闌都暗中點頭——這人人品不錯。